李重年走过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洋洋地黏在她肩头,而是笔直的站着,侧脸棱角分明。
贴到他怀里的周意满突然控制不住,泪一滴滴砸到他胳膊上,泣不成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李重年没有低头,他眼睛直直望着前方问:“你决定了吗?”
周意满没有回答,她只是咬着牙把他的手推开,抹着眼泪继续往前走。
李重年也没有追。他在她身后平静的说:“所有知道我们关系的人,我都会让他们闭嘴。”
“我从姜凌波那里接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养它,你不用担心。”
“还有,别再给我介绍女人了,我已经没有多余的一颗心,去爱了。”
***
周意满回去的时候,孙嘉卉正担心她,已经打算叫服务员来结帐了。周意满看桌上的菜都没怎么动,赶紧拦住了。
“我昨晚没睡才犯恶心,你接着吃别管我,没事。”
“我看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别推三阻四的,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少跟我说什么小感冒,不要紧,我还记得你刚上班那会儿,头痛能忍到昏过去。”
孙嘉卉见她脸色还是苍白,没忍住,放重语气教训她:“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呢,耗着身体去争那些虚名,到最后累垮了,倒霉的还是你,得不偿失!”
“我知道了。”周意满拍拍脸,打起精神往碗里夹菜,那盘清蒸鲢鱼早被孙嘉卉撤下去了,桌子上全是清淡的小菜。
她感动地对孙嘉卉保证:“我下午就去医院,不过我早饭都没吃,你好歹陪我吃点午饭吧。”
孙嘉卉撇撇嘴:“当然要吃,戏还没看完呢,怎么能提前走?你不知道,刚才你前脚走,李重年后脚也出去了,姜迎眉站起来想跟过去,结果被李重年吼回来了,估计又得在那儿抹眼泪。”
孙嘉卉说者无意,可周意满这个听者就有心了。本来胃口就不好,被满肚子的心思一搅,只觉得更难受,随意填了两口菜就搁了筷子。
她不时扭头,看着姜迎眉对面一直空着的位子,感觉今天跑来实在可笑。看孙嘉卉吃得差不多,周意满开口:“我看李重年不会回来了,你吃饱了咱们就走吧?我正好去趟医院。”
“我陪你去吧?”孙嘉卉马上要穿衣服拿包。
周意满摇头:“医院乱,里面病人也多,你先回家吧,我检查完肯定给你电话。”
孙嘉卉想起家里那位给她列的一本注意事项,以及违反后果的详细备注,只能不尽兴的朝周意满挥挥手,祝她一路顺风、医患和谐。
路上没堵车,周意满很快就到了医院,连缴费挂号都没几个人排队,她在心底对孙嘉卉的祝福表示感谢。
但还没等她高兴完,就被穿着白大褂的秃顶大叔惊呆了。
周意满低头看着叫号单,她确实挂的是主任医师,但眼前这位头顶光亮、胡髯却茂密能盖住半张脸的小眼睛壮汉,真的不是黑社会派来潜伏的吗?
壮汉摆弄了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接过周意满的病例,开始例行询问。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