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钱百万点头。出了这事儿是该出去躲躲,不过另一位当事人也在旁边呢,你们不相互沟通下,反而直接交给被戴绿帽子的主儿去办?
李重年听见他们的对话,走过来,先弯腰摸摸李昂的脑袋,与他平视:“要好好听妈妈的话,等过一阵,我去接你们。”
李昂只觉得李重年说这话时格外郑重、特别男人,也很严肃地点点头。
“你也知道我妈生病了?”周意满是真的奇了怪了。
李重年好容易把那句“哈”给咽下去,他反应很快,心知周意满这是还没知道照片的事,紧接着把话换成了模糊的“唔”。
他伸手拧了下周意满困惑的脸,笑着说:“估计我哥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回去住两天,这边有的是人,等你回来的时候,肯定都能处理好。”
周意满抬手就想扇他的手,却看见他手背上带着伤,伤是新的,还渗着血,也不知是磨的还是蹭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你这是怎么弄的?”周意满想碰又不敢碰。
这是刚才把张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伤的,不过接下来事太多,李重年都差不多把伤给忘了。
他干脆大剌剌把手背往她嘴上一触,看着血把她的嘴唇染的星星点点:“为你伤的,不过能让你亲一下也不赔了。”
周意满嫌弃地抹着嘴:“赶紧去医院把伤包了。”被他这一打岔,她把刚才困惑的事都忘了,带着李昂就走。
可没走两步,李昂就突然挣开她跑了回去。他凑到李重年跟前,把手里握得紧紧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在他看清之前就抢着把他的手弄成拳头。
他很认真地告诉李重年:“这是我妈妈的宝贝,我偷偷拿出来的。”接着神秘的眨眨眼,跑开了。
李重年看着李昂一蹦一跳地扑进周意满怀里,母子两个不知说着什么,慢慢走远,这才好笑地低头看手里的东西。
等他看明白这是什么,神色一动。
丁点儿大的金纽扣,边角看来是常被拿来摩挲,变得锃亮,上面刻着“l”三个华丽的花体英文字母。
在纽扣上刻姓名拼音首字母,是他在伦敦一家老店里定制衬衣时的习惯。虽然他的每一件衬衣的纽扣都是如此,但这枚纽扣却很独一无二,因为它很小,小到令人发指,李重年只有一件衣服用了这种纽扣。就是被周意满亲手穿上、又亲手脱下的那件。
毕竟是两人第一次时穿的衣服,李重年印象深刻,可这件衣服被脱下后怎么样,他就不在意了。他没想到,周意满竟然一直保留着那件衣服的扣子。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明明就忘不了我。
李重年笑得神采飞扬。
***
周意满按李嘉和的吩咐赶到机场,送机的人没见着,倒看见姜凌波脚底一排箱子,伸着脑袋四处张望,那猴急样儿,就差没举个牌子挥来挥去了。
“凌波阿姨~”李昂心情莫名好,看见姜凌波就迎了上去。
“哎呀你们可来啦,赶紧赶紧,”姜凌波一手两拉杆地拖着箱子,头发丝贴到脸上也顾不得拨,“急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机票在我裤子口袋里,时间快过了,先去登机。”
周意满从她紧巴巴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机票,看她累得鼻子尖冒汗,忍不住打趣:“我回趟娘家也得跟着,你这是在逃命吧?别是又惹了什么事,想躲我那儿去。”
“啊?”姜凌波的道行显然没李重年深,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不过她反应也够快,立刻弥补:“啊,我妈非逼我相亲,我正烦得很,正好跟你出去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