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山南大学校园后,李睿把车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给宋朝阳拨去了电话,想到他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对不起他的感觉,但想到自己并未给他戴帽子,又镇定下来,有点佩服自己的坚强意志了,昨夜面对孙淑琴这等美妇的主动进攻竟然还能拒绝,简直就是当世柳下惠啊。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听,彼端传来宋朝阳疲乏中透着没睡醒味道的话语声:“喂,小睿啊,怎么了?”李睿道:“没怎么,我就是问问您,我是上哪等您呢,还是去哪接您?”宋朝阳略一沉吟,不答反问道:“你孙老师呢?”李睿听他终于用正常的称呼指代孙淑琴,知道他终于酒醒了,恢复了理智与意识,小心翼翼的说道:“她还在学校里头,我刚跟她一起吃过早饭,这是才从学校里开出来。”宋朝阳果然像孙淑琴预料的那样,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昨晚在哪睡的?”李睿道:“哦,我昨晚劝完孙老师以后,孙老师见太晚了,就从学校里的男教职工宿舍楼里给我找了间宿舍,我凑合了一宿。”说完这话不由得有几分汗颜,自己昨夜哪里是凑合了一宿啊,分明是伴着孙淑琴美美的睡了一宿。
宋朝阳不疑有他,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想了想,又问:“她还在生我的气吗?”李睿道:“好像不怎么生了,她教我转话给您,说只要您去学校里找她当面赔罪,接她回家,她就跟您回去。”宋朝阳听得这话,却有点忿忿不平,哼了一声,道:“还要我去找她当面赔罪?她架子倒是不小,哼!错又不全在我,凭什么要我给她赔罪?她为什么不给我道歉?她想得倒美!让她做梦去吧!我不会去找她的,就算是找,也要晾她几天,让她知道知道,这个家谁是当家做主的那个!”李睿此时心里多少有点对孙淑琴的不满,便道:“晾她几天也好,女人不能总是惯着,要不然就惯出毛病来了。当然,最主要是跟她拉开距离,距离产生美,彼此冷静冷静,过两天和好得更快。”
这话宋朝阳倒是爱听,哈哈笑了一阵,嘱咐他回团省委大院家里等着,说自己马上就回,然后就挂了电话。
李睿得到命令后,驱车返回团省委大院,赶到后也没宋家的钥匙,便只好坐在车里等,期间回忆自己跟孙淑琴认识以来的所有过往,恍然醒悟,自己跟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有的只是身体接触带来的暖昧:先是从万金有魔爪下救了她,看了碰了她的身子;后来又无意抓了她的峰峦;再后来又在给她搬东西的时候误打误撞的跟她亲了嘴……凡此种种,都是徘徊在禁忌边界的小暖昧,而非深厚纯粹的感情,也就怪不得她能毅然决然的挥起慧剑斩了这段走上歧路的情丝,唉,说起来都是孽情啊。
他胡思乱想,又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看到一辆橙黄色的日产suv驶过来,车停稳后,副驾驶开了,宋朝阳从里面走下来,此时从门里望进去,发现开车的正是朱海英。
李睿点了点头,看来朱海英说她自己混得不咋地是真的,从座驾上就能看出来,这辆日产suv落地也就二十多万,作为一个在省城开公司的老板来说,开这样的车确实稍嫌寒酸,也怪不得她要傍上宋朝阳想去青阳谋个好发展呢。
宋朝阳下车后,跟朱海英挥了挥手,对方便原地掉头驾车离去了。李睿眼见分明,忙下车迎候老板。
宋朝阳脸色有些差,一看就没睡好,想想也是,他昨晚上先是喝得酩酊大醉,又跟孙淑琴大吵一架,最后被朱海英接走到外面胡天胡地,这么一大宿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朱海英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身材很好,老板跟她在一起折腾,应该很快活吧。”
李睿不无恶趣味的想着,当然脸色非常恭谨。
宋朝阳看了他一眼,道:“我回家拿点东西,然后就回青阳,你等我会儿。”李睿乖巧的问道:“用不用我帮您拿?”宋朝阳笑着摇摇头,迈步往家门口走去。
李睿又等了五分钟,眼见宋朝阳拎着一个鞋盒走出来,忙上前去接。
宋朝阳把鞋盒递给他,笑道:“换双新鞋穿穿。”
李睿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这么说,还是无意之言,却很应眼前的景儿,他这不刚刚气走孙淑琴,跟朱海英搞到一起了嘛,倒勉强也能说是换了双鞋,可惜朱海英根本不能说是双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