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离开的时候,揉着脸上伤处的武全还在琢磨怎么把李梦玫弄上手,可他哪里知道,刚刚的一切,早就被李梦玫看到了眼里。
之前张凡在病房里要求李梦玫留下倒不是真的需要她照顾,而是他看出来武全马上就要倒霉。
遇到霉运当头的人,最好是离远点,不然少不得被他牵连。他说要送李梦玫回家,这要是路上出个车祸什么的,那不就惨了?
为了不让李梦玫误会什么,武全一出门,张凡就把留下她的原因告诉了她,这下倒是把李梦玫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
这段时间张凡的表现实在是太扎眼了,而且做事总是那么有底气,李梦玫都不知道他这底气是从哪儿来的,现在张凡说武全要倒霉,李梦玫就想去看看,张凡说的会不会成真,于是在张凡赶她回去休息时,李大美女果断叫了辆车远远的跟上了武全。
对于武全的遭遇,李梦玫没多少同情,毕竟这事儿是武全起色心在先。只是这么一趟下来,张凡就让她觉得更加神秘了。
“等他好了,少不得要好好盘问下这小子。”
李梦玫在出租车里暗自思忖的时候,病床上的张凡却陡然瞪大了眼睛。面部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往外冒。
之前给白淑影治疗完了,张凡就是一副疲惫到极点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可是实际上他那种疲惫不单单是生理上的脱力,更重要的是受到了阴煞之气的侵蚀。
要知道白淑影最后一魄上的煞剑可不是用火罐而是用张凡的嘴给硬吸出来的。
虽然他嘴里含着桑木剑的碎屑,也有像电视里吸蛇毒那样不停的往地上吐,可是终究还是有一些跟着口水流进了他的脏腑之中。
一开始的时候张凡也没太注意这个,可是喝了李梦玫的热粥,两厢一对比他就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阴冷的气流在到处乱窜着,一股隐隐的刺痛感开始从脏腑内传了出来。
这大半夜的,赶走了武全,按理说张凡应该让李梦玫留在医院,可是他还是把李梦玫给赶走了,就是怕老板娘看早自己现在的样子着急上火。
“姓江的娘们儿还问我滋味儿咋样,真应该让她自己来尝尝。”张凡的手用力攥着床单,以抵抗来自体内的痛楚。
原本张凡觉得自己咽下去的量很少,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却不曾想那种痛楚居然像燎原之火一般在体内迅速蔓延,每一根神经都好像有钢针在猛刺一般。那个北辰丧门煞到底是有多霸道啊?
医院的那些手段,对煞气是完全不管用的,张凡也只能咬牙硬挺,不多时,身上冒出的冷汗就把床单给打湿了。
口腔中出现了腥咸的味道,那是牙龈在强力的咬合下迸出的鲜血。
原本以煞气的强度反应不应该如此剧烈的,奈何张凡的身子过于虚弱了,此消彼长间,就显得煞气格外凶猛。
又一波痛楚袭来,冲得张凡的脑子都开始不清醒了。可也就在这么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陡然在张凡的脑海中响起。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一句本是《道德经》里的,没有什么好稀奇,可是那个声音本身却让张凡精神一振。
虽然几年没见了,但是张凡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那是爷爷张半仙的声音!
“爷爷,你在那儿?我找你找的好苦……”
张凡双眼迷茫的喊着,剧烈的疼痛已经让他的大脑处于了半宕机的状态。
病房里没有半个人,自然也没有人回应他的问话。张半仙的声音继续响起,说的却是一些不相关的东西。
“太一入天灵,化气行任督,清者存百骸,浊者体外冲……”
因为意识陷入模糊,张凡复读机似的跟着读了起来。
朦胧中,一股气流从他的头顶进入身体,按照张半仙的口诀在任督二脉循环了一个周天后散向四肢百骸,然后又涌回任督二脉周而复始的运行了起来,原本渗透进张凡身体里的阴煞之气被这气流裹挟着开始一起运动。
进入张凡身体的气流并不纯粹,成混沌状,在运行的过程中渐渐的分离成清浊两种气流交缠在一起,原本身体里的煞气在这个过程中被卷进了浊气里,随着心诀的运转,和浊气一起从毛孔排出了体外,最后只剩下清气缓缓的汇聚到丹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