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的是路冲枪煞带来的猩红煞气并没能随着阴气一起转换,而是盘桓在阴宅之内,也怪不得水家人会不舒服了。
说起来好笑,张凡以前对爱情运和财运有点傻傻分不清的感觉,因为颜色相近偶尔会弄混,这也是在街边蹲了好久,看了很多对小情侣才彻底把这两种气运区分出来的。
那些气运在空中渐渐飘散的过程中,张凡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些极其细微的气流钻进了水月心头顶的气场之中,显而易见,这是阴宅风水大好,在福泽后人。可是原理究竟是什么呢?
“当初我家里选祖坟的时候,也看过很多山,后来那位大师说,这座鱼儿山是宝山,老年间传说是有一条黄金鲤落在了这座山上,那位大师断言这座山上有龙脉,尤其让人高兴的是这条龙脉刚好是细枝末节,把我家的祖坟安在这里正好。”
水月心再次为张凡解释着自家祖坟的一些旧事。张凡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刚刚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风水会好得出奇,现在被这么一点,念头顿时通达了。
黄金鲤鱼,这个字眼一出来,张凡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鱼跃龙门。
这个典故想必不需要给大家普及了,金鲤跃过龙门,就可化作真龙,上天入地任其纵横。
传说金鲤落于此山,说明鱼跃龙门失败了,化作了地下的细微龙脉。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的说法,真正的情况应该就是此地龙脉微末,不足以成天下大事。
水月心说了,此地名叫鱼儿山,配上那传说和仿若巨门的绝壁山体,这格局再明白不过了,是一个因势利导,借地名而建的鱼跃龙门局阴宅的阴气绝大部分都会跃过龙门化作祥瑞之气加在后人身上。
想通了这一节,张凡心中除了佩服外还有几分羞愧。
打从得到了《杨公秘录》,他先是卖出了灾房,比下去瑞云道观的道士,斗败了港岛来的居士,破了自家师伯的星汉天河局和天水承运局,虽然嘴上不说,作为一个年轻人,在内心里也已经开始膨胀了。
大有一种《秘录》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
今天这一局却是给了他一记当头棒喝,如果不是水月心说的这话,他可能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个局是怎么成的。他的理论知识是不比任何人差,但是论到经验见识以及手法的老练上,真心是有待提高啊。
水家祖坟外面是有围墙和栅栏围着的,曹小天的车停在墓园外,三个人并没有走进去。正当张凡暗自嗟叹的时候,有四个人从墓园里面走了出来。
当先一个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身材高挑、健壮,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相貌也算英俊,但是目光阴鸷,给张凡的感觉并不太好。
那人左手边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衣着随意了很多,看起来就像个在街头玩街舞的嘻哈青年。
右手边那个老头就有些意思了,看上去有七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枯瘦,穿着一套青布长衫,头上还扣着一个瓜皮小帽,最惹眼的是他那头花白的长发,竟然给编成了一条长辫子,这活脱脱的一个清宫剧里走出来的算命老先生啊。
另外一个跟在后面,就跟哈巴狗似的,显然是个随从。
“姐?你怎么过来了?”那个嘻哈青年看到水月心,脸上堆了一些笑意出来,不过怎么看都是皮笑肉不笑那种。
喊姐的,应该是她的弟弟水寒飞了。这姐弟俩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倒是中间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充满了暖意,几步迎了上来,握住了水月心的手。“月心,你过来了啊,来京城附近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呢?”
“自己家里的一点小事儿,怎么能劳烦梁公子呢,倒是梁公子,怎么跟着我那个胡闹的弟弟跑到我家祖坟来了?”
水月心脸上保持着微笑,却在不动声色中把手从梁晨的手中抽了出来。
梁晨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抬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不是寒飞说家里最近总是不顺嘛,正好他去找我玩的时候,这位金圣言金大师在我家盘桓,金大师是我家老爷子的旧友,这些年游历天下,名声大得很,我就求金大师过来帮忙给看看,毕竟咱们迟早都是一家人。”
迟早都是一家人?刚刚张凡看到水月心抽回手来还觉得纳闷,以她的为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落别人的面子,现在想来,是眼前这小子在惦记这块天鹅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