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过来……”

“喘口气。”

说完最后一句，江千雪自顾自的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张凡莫名其妙的挠了挠脑袋，我说大夫，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啊？被人在脸上挠了一把，你哪怕来我这里哭上两嗓子发泄下也行啊，喘口气算什么理由？说的不在我病房里你就喘不了气了似的……

“八号床，有没有吃过早餐？该输液了。”就在张凡心里磨叨的时候，一个小护士拖着药盘从外面走了进来，例行公事的做了个通知。

“额，没吃。我这没人看护，也没人给送个早饭啊，就这么输吧。”张凡翻了个白眼，半夜来一个，早上来一个，都是神经病似的人物，我哪来的饭吃？

“没人给你送？不对啊，那个实习的女学生没过来吗？”小护士听到张凡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语气中还带了点厌恶。“这帮学生妹真不像话，好吃懒做的，安排点工作给她们，连来都没来，这次实习报告我肯定不会让她及格的。”

小护士嘟囔着从自己的护士服衣兜里摸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烤地瓜递给张凡。“喏，我的早餐，先给你吃。”

“额，这个不好吧。”张凡现在脸皮是比以前厚多了，可是还真没厚到抢人家小姑娘早餐吃的程度。

“没事儿，吃吧。我一会儿去护士站吃点别的就好了，空着肚子打吊针对身体不好。你可是部队那边送来了的，人家吩咐过，不能有任何差错的。本来昨天晚会的时候就安排了实习护士照顾你的饮食起居的，她没到岗，也算是我们的错。晚点我喊她来给你道歉。”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张凡也就不再客气了。至于那个什么实习护士，张凡倒是觉得没必要上纲上线的，也许人家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呢，这个可以理解，毕竟他姓张的也是个经常出意外的主。

张凡在病床上优哉游哉的啃着烤地瓜，小护士倒也不着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还说和张凡一起送来的大兵里有一个长得特别帅的，让张凡一定要帮她介绍介绍。

吃人家的嘴短，张凡自然也不能说他也不认识，只能嗯嗯啊啊的先应着，大不了等走动方便了替她去问一下，还怕那些大兵哥不肯吗？

就在张凡咽下最后一口烤地瓜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这次走进来的依旧是江千雪。

江千雪脸上的抓痕还没有消下去，而且张凡觉得她的脸色比刚才进来的时候又白了几分。这是出去又受气了？

“孙倩，从现在开始，这个病人由你进行特护，吴青死了。”

“哦。啊？！”

小护士孙倩一开始时纯粹是反射性的应了一声，当她反应过来江千雪最后四个字说的是什么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吴青就是之前安排她照顾张凡生活起居的那个实习护士，孙倩刚还说要在她的实习报告上打上不及格，却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听到了那孩子的死讯。

“怎，怎么死的？啥时候的事儿啊？”

“具体还不清楚，尸体是在停尸间发现的，和今早那个病人一样。你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不归你管。”江千雪说完，再次离开了病房。

“不，不是吧……”孙倩看着关上的房门，嘴里嘟囔着。

“怎么了？刚才江大夫说那个实习护士的死相和今天早上的病人一样？今天早上的病人是怎么死的？”张凡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觉得整件事情很不对劲。

昨天晚上他被惊醒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一声不吭的护士会不会就是死掉的吴青？按照孙倩的说法，是绝对有可能的。

“今天早上那个病人啊，我跟你说，那场面老恶心了。”孙倩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人死了还是早上我们科室的一个护士发现的，我跟你说，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好端端的两颗眼珠子就没了。就剩两个黑窟窿，而且从黑窟窿看进去啊，你猜怎么着？整个脑壳都被掏空了，原本是脑子的地方空荡荡的，啥都没剩下。”

“不是吧，这么狠？”

张凡不是没见过死人，可是孙倩形容的这个死相在脑子里联想一下还真是有点吓人。

“谁说不是呢，人家家属现在在闹，说是医院贪图老头的器官，把眼睛活生生的摘取下来给卖了，正玩命的闹呢。这事儿我们院方也是百口莫辩，再加上一个吴青，这次麻烦真心大了。”

“那个……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尸体？”张凡的心啊，总是那么悬着放不下来，头天晚上那种危险感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