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良子是看到了张凡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的，不过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只以为张凡觉得自家赤云道很牛，也就没有多琢磨，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啊，东瀛鬼子趁着战乱，欺辱咱们华夏百姓。咱赤云道虽然和龙虎山那边决裂已经近两千年，但是有一个思想还是一样的，那就是和平年代进山修身，战乱时代济世救人。东瀛鬼子乱我华夏的时候，太师爷他们那辈儿人也是在观里坐不住了。”

“太师爷？难道我太爷爷是……”

张凡突然想起来之前九良子说他太爷爷死的早，所以那一代的掌教才暂时传给外姓。

“听师爷讲啊，那东瀛人可坏了。处心积虑的要祸害咱们华夏，说是他们那边也有一群道士，叫什么阴阳师的。趁着东瀛军队打过来的时候，那帮子阴阳师，也就跟着过来了。他们不但用我们华夏的老百姓炼鬼，做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还想对我们的龙脉下手，截断我们华夏的龙脉，引到他们东瀛那边去，让他们可以入主华夏。而他们截龙脉的地点选在了江州。”

“江州？”

张凡有些诧异，其实他之前还在想既然自己这一脉都是赤云道的人，张天师一脉，为什么自己和爷爷会住在江州呢？

“嗯，在江州，各位长辈们和那帮子东瀛的阴阳师大打出手，还从他们的手里救了一批人出来，其中有一个江州本地的女人，看大太师爷人生的丰神俊朗，又年轻有为，心生爱慕，就和大太师爷私定了终身，说要等赶跑了江州的东瀛鬼子，就回师门来完婚。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后一次诛灭阴阳师的行动出了岔子。”

“岔子？”

张凡听的有点紧张，旁边的水月心看到他的样子，用满是伤痕的素手抓住了他的手。

“那些阴阳师也知道被咱们华夏的人盯上了，为了不出岔子，他们出来找龙脉的时候穿的都是本地山民的衣服。太师爷他们和阴阳师一场大战，最终还是把那些东瀛的阴阳师给诛杀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有一批正一道的道士也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到了这个情报，赶过来想要截杀那批阴阳师，最后正撞上了太师爷他们坐在尸体边上休息。”

后面的事情，张凡感觉自己已经能猜到了。

“当时那群正一道的道士上来就先询问太师爷他们是哪个道观的，为何杀人，太师爷那几个师兄弟当时还年轻，根本就没考虑太多东西，就直接报上了赤云道的名号，谁知道对面一听到赤云道三个字，就喝了一声‘邪道’，连为什么杀人都没问，上来就动手。大太师爷和几名师兄弟本就和东瀛人打了一场后力不及，最后只有太师爷和另外一位师弟逃离了战场。”

说道师门前辈惨死，九良子也是有些黯然神伤。

“据说当时的老掌门听到大太师爷战死，还是死在正一道的人手上，气的几乎吐血，差点杀上龙虎山去找他们讨个公道。而太师爷在后来去寻找大太师爷遗骨的时候没有找到遗骨，反倒是找到了那位和大太师爷私定终身的女子。大太师爷的遗骨已经被那女子收敛了，而且女子和大太师爷有过男女之事，已经珠胎暗结，最后给大太师爷生下一个遗腹子，才算没有断了张家这一脉的香火。”

不用问，那位女子自然就是张凡的太奶奶了。怪不得自己和爷爷会住在江州的一个小山村，那里应该是太奶奶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吧。应该是后来等爷爷出生后长大一些，太爷爷的师弟才来把他接走，到赤云观里来修道的。

这太爷爷的死，实在是让张凡很是无语。不就是点意识形态的不同吗？至于让血脉至亲反目吗？

蚩尤怎么了？蚩尤就一定是邪了？

好吧，就算蚩尤是邪，难道龙虎山的天师们就连“正人修邪法，邪法亦正；邪人修正法，正法亦邪”的道理都不懂吗？

道法本身是没有好坏之分的，那湘西赶尸不还是起源于蚩尤吗？一样有很多茅山道士学赶尸术，也没见他们正一道中人把学赶尸术的道士都给宰了啊。

“掌教师兄，咱们以后，是不是也得缩着点脑袋修道啊？师爷跟我说出去外面行走的时候最好不要提及自己是赤云道的人，不然很容易被那些道士们针对的。”

讲完了前辈的故事，九良子显得有点怯怯的，似乎已经做好了当过街老鼠的觉悟了。

“不，时代不同了。”

张凡的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龙虎山是吧，天师府是吧，你们害死我太爷爷是吧。

行，咱们走着瞧好了。老子不但要让赤云道走出这翠云山，还要让赤云道跨上一个你们够不着的高度，把这道家的非主流做大给你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