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说完就那么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了磨盘上,满脸蔑视的看着来的这帮人。与此同时,一阵阵琵琶声从周家的堂屋里传了过来。
孟有才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粗糙的庄稼汉,原本是不通什么音律的。而此时此刻,他们硬是从那琵琶声中,听到了一种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意。
张凡扭头看了一眼堂屋那边,透过窗子,他能看到孙逸萱正抱着琵琶,坐在窗前,手指在琵琶的琴弦上快速的舞动着。
这丫头倒是有心了,在这些被自己吓住的家伙面前,弹奏一曲《十面埋伏》。还真是很应景啊,好好杀杀这个无良村长的威风。
原本就有点儿慌神儿的孟有才,被施逸萱的曲子,带得心烦意乱,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村里面有点什么事儿,吆五喝六的凑上一群人去闹腾,就是讲究个人多势众,让人一看,就知道你们家有实力,你们家里人能打。人少的那一方就会怂一点。可是今天这情况,人多势众好像不太顶用啊。张凡那一拳,能连石头都干碎了,那要是打在人身上,谁能受得起?就算自己想吆喝这些亲族子弟一拥而上把张凡给揍趴下,恐怕这些人也没一个敢上的吧。
“爷,我看这事咱们还是算了吧。人家周二丫不乐意嫁给坚礼叔,咱们这么整,硬抢回去也没意思是吧,我看大家伙儿就散了吧啊,散了吧。”
场面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孟虎先开口说话了。前半句是在劝孟有才,后半句则是在吆喝大伙,该回哪回哪去了?
“就是就是啊,既然周家不乐意,那就算了。”
“说的也是,叔,你看坚礼他哎,那个样子,人家二丫不乐意也是正常的。就别强求了。”
“谁说不是乡里乡亲的,犯不着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算了吧算了吧,老六,回去打牌去。”
人本来就是一种从众的动物。有了孟虎这一带头,其他的孟家子弟也都不乐意在这呆着了。
这事要说起来,本来他们就不占理。就是要仗着家里的势力,强行把人家姑娘抢回去。可是现在他·妈的连门都进不去,那还抢个屁呀?不如这事儿就先这样,等过了年张凡走了以后再说。反正张凡的全都他们是没有一个人想要尝尝是什么滋味的。
于是乎,这些人也不等孟有才招呼,一个个呼朋唤友的,就这么散了。
孟有才真是气的牙根都痒痒,可是他还偏偏真的拿张凡没辙。在靠山村这种小村子里,通常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势力大,谁家的男丁多,谁说话就算数。早年间孟有才能当上这个村长,也是因为孟姓是这靠山村里的第一大姓,男丁兴旺,有啥事儿,一吆喝就是一帮子人。
现在他们孟家的拳头没人家张凡大,就算他是村长,也没办法。孟有才就想不明白,张凡这小子到底是从哪儿学的本事?当年的张半仙也算是很厉害了,不过那老爷子是厉害在风水算命,还有给人看病上,从来没听说过张半仙是个武林高手来着。
至于张凡,那也是村里少有的老实孩子。平平无奇就连张半仙的本事,他都没有学到。谁知道这出去了几年再回来,一下就野鸡变凤凰了。
“行,张凡,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这场比试算你赢了,我们不来找周家的麻烦。不过你小子也给我收敛点。别在村里再闹出什么事儿来,否则说不定,老子会报警抓你。”
按照规矩,反派的离开之前,总是要说上几句狠话的。不过这种话呀,通常就和灰太狼的那句“我还会回来的”一样,十有八九是没有下文的。张凡自然更不会在乎。他就算怕黑,怕鬼也不会怕孟有才报警抓他。现在廖无声都已经开始派人调查这姓孟的了。报警?和警察接触,恐怕首先要倒霉的就是他吧。
说完狠话就是该滚蛋的时候了。孟有才气鼓鼓的三步一回头。颇有点想拿眼神杀死张凡的感觉。
张凡根本就懒得理这种人,现在大家都散了,他也不在门口在呆着了,转身走回了周叔家的屋子里。至于那个磨盘,就让它在周叔家门前的土路上先那么放着吧。以后再有谁过来想捣乱,或者是想把二丫头抢走,看见这个磨盘都得先掂量掂量,惹不惹得起把磨盘扔在这儿的人。
“凡子哥,你太厉害了,孟家的那些人全都吓傻了!”
张凡刚一进门,周二丫就蹦蹦跳跳的到了张凡的面前,眼中满是崇拜之色。猴子的反应自然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他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都会拿眼睛瞄上一眼旁边的施逸萱。
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施逸萱的演出。那时候猴子只是觉得施逸萱长得美,琵琶弹得好,可是刚刚近距离看过她弹琵琶的现场,猴子直接就给跪了。
那弹拨琴弦的一只手,都已经弹出残影来了。哪怕猴子集中全部精力去看她的那只手都很难捕捉到她手指的运动方式。尤其是在弹完一曲《十面埋伏》之后,激烈的弹奏,让施逸萱的胸口开始发闷。她习惯性的伸出手去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那副西子捧心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猴子觉得,给这位嫂子取名叫西子的那个人实在是太他·妈有才了。这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病西施啊。
“吓傻了,算他们运气好,要是不长眼的敢过来跟我找事儿,那就不是吓傻了那么简单。”
张凡笑着摸了摸周二丫的脑袋,然后一个爆栗敲在了猴子的头上。
“哎呀妈呀。凡哥,你下手轻点行吗?这是脑袋,不是西瓜,哪有这么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