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先生，伊丽莎白小姐，你们也赶紧跟着大家回庄子去，我不确定这些东西会不会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

张凡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山坡上那些滚落的黑色气团。

别说威廉和伊丽莎白全都听得满头雾水，就连二叔公和施逸萱都没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来。见到大家都是，晕头转向的模样，张凡一把拉过施逸萱的手，用银针刺破指尖，挤出几滴血来，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液混合，然后分别抹在二叔公、施逸萱以及威廉兄妹的眼皮上。

一开始威廉兄妹还不明白张凡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可是在张凡的指引下朝着山坡上看了一眼后，两个外国佬就又开始鬼叫了。

“小张，这到底是什么？”

二叔公的假牙都要被吓掉了。

“是通过那具女尸可以转化为怨力的东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按照我说的布置！”

之前威廉说，山上有很多死人的尸骨。而且这山上的树木植被，都是奇形怪状的，至于动物，则完全没有。张凡当时就觉得是因为这山上有些什么古怪。现在看来是这座山的邪煞之气太重，完全不适合动物生存。而山上的植被也在这邪煞之气的影响下变异了。

可是……既然之前，这山上就有邪煞之气。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爆发，直到现在才突然爆发出来了呢？

张凡的眼神四下瞄了一下，最后落到了手中的湛卢剑上。这座死亡之山和之前最大的差别在哪里？恐怕，就是少了这湛卢剑吧！

“威廉！”

张凡一把拽住正准备和二叔公他们一起离开的威廉衣袖。威廉被他拽的差点摔了个跟头，扭过头来，满脸疑惑的看向张凡。

“威廉，你是在什么地方发现这把断剑的？”

“额，我们在山里本来就迷路了，你问我具体的位置，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一块比较平坦的空地，上面几乎没有任何植物。在空地的周围，立着八根石柱。这把断剑就插在空地的正中央。当时我并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到那个地方。”

湛卢这种神剑，即便是断了，也不会被人随便丢弃吧。张凡觉得，这一定是被人用作了镇压或者封印阵法的阵眼。威廉把这把剑拔出来，应该是破坏了原本的阵法布置。

只是湛卢剑身为仁道之剑，有一定的震慑力，即便是从阵眼拔了出来，对这山里藏着的东西，也有着一定的压制作用。可是当威廉和伊丽莎白带着断剑走出这座山的时候。最后的一分压制力也随之消失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找一遍。”

不知道是联想到了责任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威廉这老外竟然挺身而出，表示愿意跟张凡一起进山。

张凡也算是见了不少老外了，其中一部分确实有人讨厌，不过像大老黑和威廉这样耿直的，那真的是要用国际友人来形容了。

“不用了，我想我有办法找到那地方。你快跟着他们走吧。”

既然威廉也说不出更多的信息，那么让他一起去的话反而碍事，张凡索性让他赶紧跟二叔公一起回去，自己则是手握断剑，大踏步的朝山上跑去。

好像，那些拳头大的灰黑色气团飘动的速度并不快，按照心在这个速度，至少还需要半天的时间才能飘到陶朱庄。张凡窜到山上的过程中用煞气覆盖住住手抓了一颗来验看，只见那气团上竟然有一个人脸的图样，那人脸图样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停地扭动歪曲，好像非常痛苦，又好像在不停呐喊一般。

张凡用随身的符咒试了一下，辟邪符和破煞符竟然对这种气团一点用都没有，只有用火符点燃出来的灵火，能把这气团给烧掉。看来自己之前用荔枝柴烧怨力黑水的时候，还真是有点歪打正着。

随着逐渐深入，周围的山路上开始逐渐升腾起黑红色的阴煞瘴气，这些瘴气给人的感觉和那些气团很像，但是又有不同。灰黑色气团对人似乎没有任何伤害，只有在进入了那具女尸之后才会转化为怨力，而这些瘴气在吸入之后让张凡感觉头有些发晕，眼前的山路看起来也有些扭曲。好在张凡不是威廉兄妹那种糊里糊涂的探险者，心中默念了几遍净心神咒，瘴气所带来的眩晕感顿时就被消除了个干净。

虽然没有人带路，甚至没有明确的地点，但是张凡也不算是瞎跑，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灰黑色气团就是他最好的路标。猜的没错的话，这些气团的源头，就是威廉和伊丽莎白发现湛卢剑的地方。

在追寻源头的过程中，张凡也在山路上发现了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就像威廉兄妹说的那样，虽然有一些都已经连骨头都酥了，整副骸骨却是很完整，只不过张凡能看到在那些骸骨之中有黑气不停的冒出，显然，这些人都是死于阴晦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