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恭敬啊，什么风度啊，唐永年现在完全顾不得了，在他的眼里就只剩下怀中这块帝王绿了。

打从大学毕业开始，唐永年就在冲腾为胡家打理玉石采购的生意。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把玉石当做是一种工作对象，可是随着年头越来越久，这种工作逐渐转化为了兴趣。不过，饶是如此，在他从业的这些年中，唐永年也没有见过多少极品帝王绿，尤其是现在手上这块这么大的，根本就是平生仅见。

这块帝王绿，硬要估价的话……那是必须以亿作为单位的，之前的几块儿，唐永年都敢代表公司收下，可是这块儿，唐永年是真的不敢张这个嘴，他根本就没资格调动这个等级的资金。

“那啥，这块儿和周大少爷手上那块儿哪个值钱啊？”

此时的张凡已经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了。

“那还用说？极品帝王绿是翡翠中的帝王，和这块儿比，他手上那块儿连个屁都不算。”

唐永年这话说的是掷地有声相当的有豪气。

而周围那些吃瓜群众们也纷纷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一个劲儿的夸着张凡真乃是高人。甚至有几个同是做珠宝生意的老板已经把名片和支票一起递了过来，诚邀张凡成为他们公司的采购主管，年薪九位数。

而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周子豪的一张脸只剩下了土色。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自己开出这块玻璃种的阳绿就已经很不得了了，按理说这都足以成为今天熊掌石场的一大爆点了，可是人家那边偏偏就开出一块帝王绿来。在帝王绿的面前，他的阳绿就和干青没太大区别。

“好了好了，各位，我不是什么玉石鉴定高手，只是运气好罢了，眼下，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周大少爷，刚刚你那么着急就让人开切，是不想给我反悔的机会吧。现在好了，我们立下赌约的时候，大家可是都听到了的，你还让大家给你做见证。现在，请把属于我的翡翠放下，至于手，你是留下左手还是右手，就有你自己决定好了。”

“我不相信！你，你，你一定是和石场的人早就串通好了！对！你一定是和他们串通好了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那块石头一定是事先就已经被切好了，不然你这么可能一巴掌就把石皮给拍掉了！你肯定是和石场串通了，做局来陷害我！”

听到张凡的挤兑，周子豪终于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不过他回神之后第一件事却不是去履行赌约，而是指着张凡破口大骂。

“这位先生，如果你没有什么凭据的话，说话最好注意点。你必须为你说的话负责。”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张凡说啥，熊掌石场的保安就先行走到了周子豪的身边，并不是很客气的警告着他。

做生意的都得讲信誉，尤其是石场和人一起做局害人这种事情可不是能胡说的。要是任由他这么胡乱吵吵，被以讹传讹的让人当真了，那么以后谁还会来熊掌石场赌石啊？弄虚作假在任何行当都是让人为之不齿的。

“怎么？你们还说你们没有串通？那你们告诉我，他凭什么一巴掌就把那块帝王绿上的石皮都拍掉了？要不是你们事先做了手脚，这种事情可能发生吗？”

也不知道周子豪是做了自我催眠还是别的什么，竟然越说越是理直气壮。

尤其是在说出那个石皮的问题之后，周子豪就好像找到了证据一样。

“这个……”

石场的保安自然知道没有这种作假的可能，可是听到周子豪问那个帝王绿石皮的问题，保安们全都沉默了下来，事实上，就连他们自己也都很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用手开石皮的，而且掉下来的还都是石皮，一小块帝王绿都没有。

“怎么？你做不到的事情，就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做不到吗？”

张凡走到解石机旁边，用脚从地上挑起一块儿刚刚分解周子豪那块儿原石时掉下来的石料，握在手里一用力，周围的人只听到“咔嚓”连声，张凡的手掌再次张开时，那块儿半个巴掌大小的石头片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碎片。

“这世界上，你不懂的事情多了，还非得都给你一个解释不成？”

张凡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就好像在看一只井底的蛤蟆。

周子豪则是彻底傻眼了。能徒手捏碎石头，这还是人吗？这要是捏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继续之前的话题，左手还是右手？如果你舍不得自己把手腕子怼到解石机上，我可以帮你捏一捏，那样的话，你就不得不去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