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那次碰撞，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出全力，可是这一次，一个是要救儿子，一个是绝不让他救，两个人都爆发出了九成以上的力量，结果就是张凡和杨天问手臂上的衣袖全都被震碎，张凡倒退了三步，杨天问不光倒退了七八步，胸口还一阵阵的发闷。气血不停的翻腾。

杨携的身体开始抽搐、痉挛，他本身也是个蛊师，只不过修行还不深，体内有一些可以抵抗蛊毒的东西，还不至于寄蛇蛊入体就立死当场，可是再拖上一会儿，等整个毒素扩散到大脑，整个面部都变成黑色，杨携就真的死定了。

“这是你自找的！”

杨天问知道这么下去自己你根本冲不过张凡的阻拦，为今之计，只有孤注一掷，调动本命蛊了。老东西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尖上，吸出了一口舌尖血，含着那口血，杨天问快速念动咒语，随着他的念诵，他的身上竟然出现了一些异变。

露在衣服外面的面部和破掉袖子的胳膊上都能很清楚的看到一层淡青色的鳞片从皮肉下面浮现了出来。而杨天问的一双眼睛也开始改变，瞳孔从两边像中间收缩，最后收成了一对竖瞳，好像猫眼一样。不，不是猫眼，而是蛇眼！

紧接着，杨天问的身体开始胀大，身上的衣服寸寸崩裂，最后只剩下裤头大小的一块儿围在腰间。

此时杨天问的脑袋已经不像是个人脑袋了，而像是人和蛇的混合物，脸变得有点间，嘴巴里生着两颗尖锐的獠牙。

“强行催化本命蛊，达到人蛊合一的境界？”

张凡的眉头不由得皱起，这个画面在铁线老司的笔记中似乎有所记载，说的是本领高强的蛊师，可以靠着一口本命精血催动自己的本命蛊，和自己进行融合，从而得到巨大的力量。

但是这种融合是非常危险的。首先，它的可逆性上存在着一些不确定。就是说有些倒霉的蛊师在人蛊合一之后，无法再行分开，永远保持着人蛊合一的状态。其次，在人蛊合一之后，控制身体的思想并不一定就是蛊师，如果蛊虫的力量太强的话，就会被蛊虫夺取到身体的控制权。

不过张凡还没有尝试过人蛊合一这种事情，因为他并没有本命蛊。虽然说铁线老司的铁线蛊用法是真的很厉害，可是凡哥也觉得用铁线蛊当做本命蛊实在是有点那个了。

杨天问的能力显然是足够强的，在人蛊合一之后立刻就向张凡发动了攻击，和刚才相似的一拳打向张凡，张凡想试试杨天问人蛊合一之后的力量，不闪不避，直接迎上去，一拳怼在了杨天问那满是蛇鳞的拳头上。

这一次的对撞，完全出乎了张凡的意料，那巨大的力量让他感觉撞上了一个火车头一般，除了上一次和式神前鬼对战的时候，张凡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力量，整个人被冲的倒飞了出去，在空中足足飞了五六米才落到地上，然后又在地上摩擦了五六米，甚至把土地上犁出一条浅坑来，然后又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这才算止住了势头。

凡哥真的是很少见的被震得五内翻腾，脑袋一阵阵的发蒙，胃里面不停的翻腾。单膝点地跪在地上，摇晃了三四次脑袋才算让眼前迷乱的画面恢复了清晰。

杨天问爱子心切，并没有第一时间来追杀张凡，而是走到了自己儿子身边，俯身把一只手按在了杨携的脖子上。寄蛇蛊原本就是杨天问的蛊虫，现在杨天问人蛊合一实力大涨，只是手在脖子上一贴，寄蛇蛊就迅速从杨携的皮肉里钻了出来回到了杨天问的身上，杨携头颈处的黑气也随之大减。

显然，杨携的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杨天问回头看向张凡，两只蛇眼里全是恶毒之色。

“汉人小子，我不管你师父是不是铁线老司，今天你非死不可！”

话音落下的时候，杨天问已经凌空跃起，双手相握举过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张凡头顶砸去。张凡刚刚受到重击，还没有彻底缓过来，眼看着躲避是不可能了，双手交握以举火烧天之势迎向了杨天问的拳头。

“砰”的一声巨响，杨天问的拳头落在张凡的手上，就像是打桩一样，活活把张凡砸的双脚陷入地面。

张凡心中警兆频现，努力挺直腰杆想要把双脚从地下拔出来，可是杨天问又是一拳砸下，砸的张凡双腿的小腿完全陷入到地面之中。

“哈哈哈……一个汉人臭小子，还想跟我斗！你死吧！”

杨天问的神智更显癫狂，两只拳头彷如雨点一般朝着张凡落去，张凡一开始还能勉力支撑挡住他的拳头，可是三个呼吸之后张凡的门户失手，雨点般的拳头一下下砸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