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乌寨的空气中飘荡着让人不那么舒服的血腥味儿,已经恢复原状的张凡坐在老头人给他安排的一间竹楼李打坐调息,陶芷默默的站在竹楼的角落里看着张凡,眼神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被张凡救出来的女孩儿们不愿意回家原因都是一样的,她们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她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得到的绝不仅仅是同情,还会有更多的嘲笑和辱骂。
说不定一个刚刚跟你打过招呼的人在转过头以后就会指着你的背影对别人说:“看到没有,那个就是被一群男人抓去玩了五天,浑身上下所有地方都被玩遍了的烂货。”
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他们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可以扯着衣角躲在这位疑似格蚩爷老转世的年轻人身后的人。
陶芷抿着嘴唇,编贝一般的牙齿在下唇上紧紧咬着。张凡不但把她从魔窟里救了出来,还给了她没有敢去奢望的尊严。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位恩人做点什么。可是她一个女孩儿又能做什么呢?
如果是在一个星期之前,遇到一个对她有大恩的男人,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身子去报答那位恩人,苗人的女孩儿热情奔放,在感情上是不会像汉人女孩儿那么矜持的。
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她的身子早已经脏了,被那么多恶心的家伙玷污过,就算恩人可以接受,她也会觉得那是对恩人的一种侮辱……到底,到底还能做什么去报答他呢?
“当当当”
竹楼的门被人敲响了。陶芷走到门边轻轻打开门,就看到老头人陶盛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本羊皮册子,脸上有些不安。看到来开门的人竟然是陶芷,老头人竟然有一种长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陶芷把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对爷爷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开门让他进门。
陶盛进门以后,看到张凡还在打坐,想要说话,却又有点不敢,只能拿着羊皮册子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张凡从打坐状态中脱离出来。
“老头人,您找我?”
张凡并没有睁眼,却好像什么都能看到一般,淡淡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额,嗯,是我。”
老头人此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张凡了。称呼为年轻人吧,又怕冒犯了祖先,称呼格蚩爷老吧,又怕太过唐突,万一人家不是呢,不也是冒犯了祖先吗?
“叫我小张就可以。请坐吧。”
张凡再次淡淡的开口,仿佛老头人心中所想他全都知道一般。
老头人点点头,看着依旧双目微闭的张凡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哦哦,小张。你和格蚩爷老……”
“如果你是想问我和蚩尤是什么关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得到了兵主蚩尤的一滴精血,除此之外,我还是赤云道派的掌教,本教的道法是结合龙虎山天师道的道术和兵主蚩尤的修炼之法演化出来的,我和蚩尤的关系,应该属于传承关系。”
张凡知道陶盛是一定要把他和蚩尤的关系弄清楚的,索性他就和盘托出的告诉了他,反正这种事情就算在苗疆传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苗人们敬畏他,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来是这样,您是格蚩爷老的传承者……之前,冒犯了。”
听了张凡的解惑,老头人立刻更加恭敬了起来,附身朝着张凡拜了三拜。
“不用这样。辈分这个东西非常乱,该两论的时候就得两论。能得到他的精血,也只是机缘巧合,如果硬是把我安排在比蚩尤低一辈儿的位置上,那么走在街上,不是谁见我都得磕头跪拜吗?在我眼里,您依旧是长辈。”
“那,那我就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