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笛对取样有什么反应?”
“他猜到了事情和杨箫有关,一直追问,小李也将杨箫的死告诉了他,但案子的事情没有说,但他到底是璃山的副市长,有一定权利,虽然愿意配合,但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尸坑案的第一现场就是在璃山,杨笛想要知道始末,动动嘴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
景飒问道:“要不要找个时间和杨笛先谈谈案子!”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开诚布公。
“先确定樟树下的遗骨是杨箫再说。”
真要谈,也要先确认这件事。
“行!”
“那几具人体标本有结果了吗?”
“y市的法医连续几天加班加点工作,总结报告今天会出来。”
“好,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ok!”
皛皛并不着急杜亦坚的事情,他已经是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了,就算想逃,也逃不动了,比较担心的事他会运用自己经营下来的人脉和关系掩盖真相。
这点不能不防,要想办法比他行动快一步才行,但搜查许可证没批下来,警方就没法行动。
除非能找到更有力的证据,而且还是能让上头无话可说的证据。
皛皛仔细回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按鉴证之父罗卡定律:失去一些东西,总会得到一些东西。一个人只要犯过罪,无论隐藏的多好,也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循。
s市的杜家现在是禁地,如果要找证据,就只有黄家塘的杜家了,她必须再去一次黄家塘。
另外杜芙腹中的孩子还没查出是谁的,这或许是个转机。
为了不让小陈担惊受怕,皛皛决定独自前往,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在网上订了能到y市的车票后,她就出门了。
等一路颠簸到了y市后,她才通知康熙和小陈,康熙知道后,少不得唧唧歪歪,但她都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说什么都是白搭,只好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别逞能,唠叨了近一小时,她听得头皮都麻了。
等电话挂了,她也搭车到了黄家塘。
因为涉案重大,杜家门前已经被警方用蓝白的警戒线围上,门口还站着守门的警察。
皛皛出示了s市公安局给她的顾问证件,介于她的长相实在太萝莉,两个警察也没过她,为了确认她的身份,还特地打了曹震的电话确认,确定她的身份后才放行。
此时的杜家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寂静,若没发现那间密室,这里和很多老宅子一样,渉过风雨的摧残,不堪岁月的抚摸,犹显焦黄斑驳,涂满了破落的风采,但陈旧中至少能有一份安详,但密室的存在魔化了它,走进它便隐隐觉得一种难以言语的阴冷感,偶尔看到角落的阴影,在视觉和莫名的幻想下,哪里仿佛有什么魔物蹲伏着一般的惊悚。
曹震在电话里让一个守门的警察跟着她,万一她要干什么体力活,也好有个人帮帮她。
守门的警察叫马元中,二十二岁,浓眉大眼,肤色黝黑,留着小平头,一看就知道是喜欢运动的人,他刚被分到y市公安局不久,刚来就碰到这样的大案,是既兴奋又紧张,跟在皛皛后头问东问西,对她的身份也好奇,连连问她是哪里人,哪个大学毕业的,办过什么案子,拉拉杂杂的一大堆。
像这种特别自来熟的人,皛皛最不会应付了,习惯性的用冰冷的表情和沉默寡言应对,自动屏蔽了他的存在。
久了,马元中就明白自己是在自讨没趣,人家姑娘压根就不想理她。
他摸了摸鼻子,嘴里嘀咕道:大城市的姑娘就是会摆架子。
皛皛当没听到,是不是摆架子,用不着他来评价。
到了密室,她将行李放在地上,开始一寸一寸的检查,想看看之前来的时候是否有遗漏了什么。
那些人体标本活着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这个谜团也没解开,她怀疑密室可能还有什么隐藏通道。
村里进活人,不可能不被发现,那就只有暗道可走了。
马元中深觉这姑娘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性子不好,他说了那么多话,她不仅一句没应,表情也冷漠的吓人,像是从冰山里出来的,一点热气都没有,真是可惜这张好看的脸,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
“姑娘……不对,端木顾问,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
就两个字,多余的一句没有。
马元中不禁在心里想,这姑娘的老公,到底什么眼光,怎么会看上这么冷冰冰的人,两口子是不是平常都不说话的,这还过什么日子,还是警局里的师姐好,长的是没她好看,但整天笑口常开,看着就暖心,这样的老婆放在家里,吃饭都能多吃两碗。
皛皛可没功夫去管小马同志心里的想法,自顾自的环视着密室。
密室分为两间,一间是外室,专门放置手术台、手术用具,存放尸体的冷柜,还有放内藏陈列架,这些东西已经填埋了不大的空间,另外一间是内室,就是曹震最先发现存放人体标本的房间。
皛皛推开金属制的门扉,里头的人体标本早已被搬空,奇妙的是,这里的空间比外室大了一倍,大概是为了保证标本的干燥,这里安装了抽湿机,和现今的抽湿机不同,是靠柴油发动的,四十多年电器设备还不发达,这样大型的抽湿机如果用电,这村落恐负荷不了这么大的功率,随时可能造成周边房屋停电,来个几回,这密室准会暴露。
除了抽湿机,角落里也放了很多干燥剂,但因为许久没有更换,都已霉变,气味有点难闻。,
角落里放了一个大柜子,铁质的,上次来的时候检查过,里头什么东西都没有,用途不明,又或者曾经有什么东西,但后来都被拿走了。
至于放过什么,吕新庆鉴定过,存放的可能是些药水,比如福尔马林,除此没什么可疑的。
“这里就是发现人体标本的地方?”马中元跑了进来,兴奋的问道。
年轻人就是这点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对什么都感兴趣。
皛皛依旧没理他,并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这种人打交道,怕一开口,对方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