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等我打完电话……”
他简直就是个二十四孝老公,都已经开始在日程表上记录要做的事情了。
皛皛原以为他会很郁闷,却没想他这么积极。
“你是不是很高兴?”这样子应该算是高兴吧。
康熙正在翻名片簿,翻出了好几个妇产科名医的名片,都是当年蒋唯介绍的,他准备找时间好好比较一番,一定要找个最好的医生。
他回头兴奋道:“当然高兴!”
不过这高兴是暂时的,因为没涉及到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只是乍闻她怀孕了,他太兴奋,压根没来得及去想,还有……禁欲的问题。
等到他想到了,脸就垮了,他哀号的躺倒在床上,“早知道昨晚就不该那么激进,应该慢慢来,好好品尝一番,好后悔啊,好后悔!”
皛皛嗔道,“真是的,刚正经一会儿,又不正经了。”
他抬手往她小腹上摸了摸,“我要正经的话,它还会来吗?”
皛皛狠拍了一下他的手,“我话还么说完。”
“说吧,我听着!”他用手掌撑着脑袋斜躺在床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
皛皛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我要去卧底!”
话落,寂静无声,康熙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
他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皛皛又重复了一遍,“卧底!”
康熙从床上缓缓坐起,周身涌起一股冷空气,他以前皇帝演得太多了,生气起来,威慑性相当大,连皛皛都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好离他远点。
挪了挪,好离他远点。
“你打算带着球去卧底!?”他的嗓音像浸过冰水似的,冷得能让人牙齿打颤。
他的样子真的很吓人,皛皛又往旁边挪了一寸,“是!”
“你疯了!”
他一双眼睛露出凌厉的光芒,气氛是如此的压抑,空气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皛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她知道怒火中的他,是无法听进去任何人的支言片语的。
康熙双手握紧,拽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就往地上砸去,双眼通红,活脱脱是一只愤怒的狮子。
他从来没对皛皛那么凶过。
“凭什么是你去,警察是死的吗?”这真是老调重弹的话了。
“就是因为阿景他们不能,所以才要我去做嘛……”她语调软和的对上他的怒气,只想尽可能的说服他,“我现在不是和你在商量吗?”
“这叫商量吗?你分明就是打定主意了。”
“你想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他怒目瞪着她,“你还有理了!”
“我有老实告诉你啊,又没瞒你,再说了,我有分寸的,不会乱来。”
“这还不叫乱来,你怀孕了,你知不知道前三个月很重要。”
论起孕妇养胎知识,有时候康熙比陈妈知道的还多。
皛皛抿了抿唇,“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哼,你也知道过分。”
“但这案子急需要一个突破口,只有卧底才能打破现在的僵持,而且我也说过,凶手的凶残只针对他要杀的目标,所以……”
康熙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道,“所以你就该去冲锋陷阵,不顾自己的身体和健康?你去做英雄了,我就该在家成天的提心吊胆,是这个意思吗?”
他越说越气愤,抽搐着脸颊上的肌肉,俊容略显得有些狰狞。
“你要我说几遍嘛,不会有危险的!”
“有没有危险,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就是进剧组去演戏,探查庄霆、江万里、金朵心三人与当年林允儿毁容的事情是否有牵扯,顺带……”
“顺带引起ok俱乐部的注意,把你招进去!”对于这个案子,皛皛的确没隐瞒过他,因此她要做的事情,他也清楚,“你的记性那么好,应该记得我说过,ok俱乐部的水很深,没什么必要的话,别去淌。”
“现在不就是因为有必要了嘛……”她主动的挪到他身边揪起他的袖子,“你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证下次不会犯了。”
“你老实说,为什么对这个案子那么上心。”这六年,她虽没明着帮警察查案,但暗地里没少帮忙,别以为他看不见,不过是装不知道,可那些案子遇到难题的时候,也没见她主动过,恪守着她曾经他答应的诺言。
“因为我对这个凶手很好奇!”
“好奇?”
皛皛点头,“他杀人或许是为了复仇,更深层次的意义却像是在警告这个社会,他杀的都不是什么好人,而这些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可能非常的黑暗,黑暗的一般人都难以想象。”
“你是说像二十面相那样?”
二十面相是江户川乱步所写的推理小说中的一个角色,他戴着面具,追杀着法律无法制裁的犯罪者,不求回报地消除被害者的悔恨。
这虽然是违法行为,但也被人们视作英雄行为,因为社会体制并不能完善到每一个人,便会让一些该受到惩罚的坏人逍遥法外,受害者的家属却无力将他们绳之于法,只能含恨放任他们逃脱该有的惩罚,而通常这些坏人并不会悔罪,反而会变本加厉,例如像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甚至演变到,一些查证起来明显就是故意为之的杀伐,也无法让保护他们那张精神病鉴定书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