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你就告诉我,葬礼在哪里,什么时候,几点,举行?”
“你先让我静一静……”
电话没了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席明玥才说道,“你确定不是来鞭尸的?”
席明诚的那些丑事,她并不清楚,她会这么问,完全是因为鲁美玲,席明诚她的儿子,这恶婆娘害的康灥跌破了脑袋,以为皛皛是想借着葬礼出口恶气。
都是伤儿子,彼此彼此呗。
由于皛皛开的是免提,这句话,康熙也听见,立刻笑弯了腰。
皛皛白了他一眼,手肘拐了上去。
康熙连忙拱起手讨饶。
皛皛放过了他,对席明玥说道,“法律这东西,我背得很熟,侮辱尸体也是会被刑拘的。”
她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去鞭尸,也不怕脏了手。
席明玥松了口气,她是真的以为她打算来报复的,但是……
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行,你不能来!”
“为什么?”
“因为鲁美玲和席明珠回来了啊?”
“你不是她们被送去国外修身养性去了吗?”这还是席明玥设的计,让席士毅将两母女送去了国外,好听点事修身养性,这不好听点就是放逐……发配外族了。
“是啊,本来是的,但儿子的葬礼,不让亲生母亲参加,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她回来了,席明珠这个祸害肯定会跟着一起回来。”
这对母女现在就是连体婴儿,手术刀都分不开她们。
皛皛的眉毛挤成了一条线,这是她始料未及的,这次参加葬礼,她另有目的,可不想让人打搅,尤其是这对麻烦精,她看向康熙,眼神忽明忽暗。
康熙被她看的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马上想到了席明珠是谁?
“你这是什么眼神,又不是我招惹她的。”
这女人长啥样,他都忘记了。
他不记得没关系,席明珠记着他就行。
皛皛回道,“她们回来就回来吧,我只是去参加葬礼的,不是去寻仇的。”
“你确定?”
“确定!”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多话呢。
“好吧,我告诉你!”席明玥将葬礼的时间地点都告诉了皛皛。
皛皛记下后挂了电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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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nd 364 参加葬礼
席明诚的葬礼并没有在殡仪馆举行,而是直接安排在了席家本家举行,这在大城市是非常稀罕的行为,若是农村或是二三线城市,病人在医院死了,还能将遗体带回家,守个灵,喊一群道士尼姑和尚诵经,在大城市,尤其是国际性的大城市,这种风俗早就没了,人死了,顶多让你在医院的慰灵室里和死去的亲人相处一会儿,紧接着就会有专门的人送去敛尸房,等你定好了殡仪馆,确定了葬礼日期才能将遗体接走,自己接不行,得殡仪馆里的人来接。
像席明诚这种凶案的被害者,一般也该是法医解剖完后,通知家属,让家属通知殡仪馆的人来接才对,但席家不是普通人家,世代为官,在政界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开个后门太容易了,打几个电话就行,谁敢说声不。
只当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家,死了孙子,心里悲痛,舍不得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粗手粗脚的折腾乖孙,想自己来,也好送乖孙体面的上路,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够惨的了,要是这点人情还不给通融一下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席家在官场里到处都是人,大大小小的官,少说也有十几个,这日后说不定就有个发达腾飞了呢,现在给人情,就是给将来的自己铺路,因此席明诚的遗体被接回家,一点没受到阻拦。
席仲远,也就是席明诚的亲爹,找了两个殡葬师过来,替儿子打理遗容,棺材是鲁美玲亲自去挑的,用的是私房钱,从头至尾都是二房的人在忙,其他人则被席士毅命令过,不准插手,谁插手谁就滚出席家,大家长既然都这么说了,谁还敢造次,只能绕开二房的人走。
鲁美玲为这事,没少撒泼,但没用,就算她当着席士毅的面吊死自己也无济于事,得到的就一句话,再撒泼就送她回娘家,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她哪还有胆子闹腾,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嘴缝上。
席家的客厅已被清空,席明诚遗容收拾妥帖后被抬进棺材里躺着,西装革履,大背头,脸上的淤青在殡葬师的巧手下,遮盖得仿佛都不见了,面容看上去十分安详。
棺材买的是西式的,上好的楠木,钢琴烤漆,像个华丽的首饰盒,棺盖没盖上,就被放在了客厅的正上方靠墙的位置,墙上挂着他的遗像,两边花圈各十八个,一字排开,悼词横幅也高高挂了起来,金银锡箔堆成了一座小山,几个仆妇还在一旁不停的叠锡箔,不远处还有纸糊的别墅、丫头、司机、豪车、冥币,弄得还挺像样的,看来是鲁美玲是下了血本了。
就是来参加葬礼的人,一个没见着,鲁美玲站在客厅的中央,瞅向那些花圈,没一个是别人送的,都是她订的,想到这,她的眼圈就红了,秒变孟姜女,扑倒在棺材上,哭得撕心裂肺。
席仲远听见了,只想一巴掌呼过去,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要不是她宠坏了儿子,儿子会有今天吗,席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给丢光了,他招来二房的两个仆妇,将鲁美玲拉回房里去。
“二爷,有客人来了!”一个佣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谁来了?”
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席仲远一听,脸色即刻变得很难看,喝道:“不是说了不让他们来的吗,这是嫌我还不够乱是吧?”
“老人家也是想看看孙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席仲远亲生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