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蕴跟她说自己已经吃过早餐,马上就要走。又提起,官邸打来电话,说等过两天气候晴好,就把老爷子书房里的东西拿出来晒一晒,让他们也回去看看。
许凉一一应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起了个大早,故意在这儿等着自己。
见他一大早就在喝咖啡,许凉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叶轻蕴没说话,不置可否。
他给陈修递了个眼色,陈修仍是那副风雨不动的冷脸样子,拿着一根棍子和喷雾瓶给她。
许凉好奇地扫两眼:“这是……做什么?”
叶轻蕴面上淡淡地说:“昨晚你跟我说的事,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狼喷雾和警用电棍,让陈修教你怎么用”
这也太夸张了吧,走哪儿带着警棍,连地铁都上不了吧?
许凉连连摆头:“我用不着的!”
叶轻蕴可不管她的拒绝,让陈修给她上课。
他一执拗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许凉忍住叹气的冲动,耳边是男人不带感情的讲解声。
她只想让这节赶快过去,敷衍着一边点头,一边嘴里答应。而脑子在开小差,喷雾可以有,警棍?呵呵,哪儿有那么多大奸大恶!
陈修话音落了,和客厅里的另外两人点了下头,然后出去等叶先生。
叶轻蕴叮嘱她道:“早饭我让人出去买的,等会儿趁热吃了,我现在就要去公司。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但也别着急,你们公司那点儿全勤不要也罢”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好说话?不仅没让她早起,还不用遭受叶氏早餐的荼毒。
许凉眯着眼睛笑起来,今天即使还雨夹雪,但总算有个不坏的开端。
看她笑,他刚才还绷紧的脸色缓和下来,眉目清朗,似乎沐浴在暖阳之下。
抬手看一眼那只国产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领带递给她。
许凉撇撇嘴,还是那一套,自己又不是没手,偏要她服侍。当她是丫鬟就算了,只是还要站起来,非要她承认自己个子矮。
她气哼哼地,就他会使坏,难道自己不可以?
拿过那根撞色粗斜纹领带,抬起他没带手表的右手,将其缠在他手腕上,最后打了个美美的蝴蝶结。
她得意洋洋地拽一下他的手:“上班去吧,九哥!”
他无奈地摇摇头,可又怎么会服输?
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呵气:“你的蝴蝶结打得可不怎么样,远不如上次在床上,我在你手腕上打的那个——”
说完立马放开她,长腿一抬,走出门去。
他走到车旁,忽然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娇斥:“叶轻蕴,你这个大坏蛋!”
站在百草枯萎的院子里,他扬起嘴角,即使在严冬,也觉得风日晴好。
许凉骂完了一个人在原地咻咻喘气,抬手碰了碰被他嘴唇擦过的那只耳廓,只觉得烫得快熟了。
刚刚还在欢喜今天是个圆满日子,现在看来,该拜拜菩萨去去邪!
今天觉得圆满的另有其人。方誉觉得今天没系领带的叶先生特别好说话,跟吃了笑豆一样:拿笔改文件要笑,伸手端咖啡杯也要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什么人附身了,哪还是平时那个喜怒皆心静的叶先生?
不过他倒宁愿叶先生天天这样,上头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神经也能松弛一些。
又过了一个星期,风停雪住,好久没露面的太阳出来了。冬日忽然明媚起来,光线充裕,路上的行人脚步也慢悠悠地,都饱尝这份沁人的暖意。
恰好是周末,人人都为中场暂停的冬风舒口气。
官邸那边昨天特意打电话,说今天是个大晴天,回家将家里的旧物拿出来晒一晒。
其实他们回家是帮不上什么帮的,只不过老人家想念他们,起了个名头罢了。
叶轻蕴带着许凉,到老字号惜食斋买了软糯适口的松花糕饼,上面印着“梅兰竹菊”,或“松鹤延年”,讨个好意头,哄老太太高兴。
回到家,还没过年呢,就一副除旧迎新的热闹场面。阳光照在屋檐的琉璃瓦上,璀璨亮目,连带着家里人脸上的笑都是亮堂堂的。
宽阔的前院,枯草已经被仔细地除过,被荒置良久的喷泉也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迎接哪家的贵客。
车子进了大门口,就有人往里报了。
叶轻蕴和许凉下了车,见老太太坐在一把红木官帽椅上,旁边一把空椅子,她满脸笑意地冲正在一排排竹竿前忙活的小阿姨说:“椅子只有一把,你们晾完皮裘,看谁嘴利斗得过对方,争个先坐下来歇口气”
几个忙着把狐裘皮衣等服饰挂出来晾晒的小阿姨听着都笑了,哪儿就是缺椅子坐,都是在雇主面前耍热闹,其中两个嘴利的,一个说:“无木也是才,有木也是材,去了木,加上贝,是钱财的财,钱财人人爱,我先坐下来”
另一个也伶俐不服输,张嘴接上:“无木也是乔,有木也是桥,去了木,加上女,是娇娘的娇,娇娘人人爱,我先坐下来”
起头那位小阿姨年纪略大些,笑着嗔道:“这是变着方儿说我老是吧?”
伶俐的那个说:“是啊,您比我大,椅子让您吧!”
这一说,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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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抱歉啊,更得这么迟,明天早上还有一更哈!
大家晚安,么么哒(* ̄3)(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