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眼珠子不自在地乱转,眼睛狠狠地瞪着上面,像是与天花板有生死大仇。
叶轻蕴倒没怎么注意她的脸色,摸了摸自己脸上:“在哪儿?”,说着就要起身去浴室看看。
许凉当然不肯,要是他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不就被戳穿了吗?
她赶忙身体探过去拦他,谁知道一下子扯掉了他的睡裤,连他的内裤也滑下来一截。
许凉大窘,立马松开手,掩住自己的脸——太丢脸了。
叶轻蕴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动作那么迅速。不过比起许凉,他淡定很多,将裤子拉起来,扭头对床上装鸵鸟的人说:“我已经见识过你有多凶猛,所以不用一再刷新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许凉恨不得将头扭到后脑勺去,底气不足地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只是有意的”,他含笑看着她。
许凉只求他赶快翻篇,于是点点头。点到一半才察觉不对,抬眼看,他笑得正欢呢!
她气得昏了头,扑到他面前,一把扯掉他的裤子,然后在他臀上捏了一把:“我就是故意的!”
叶轻蕴:“……”,他输得心服口服。
早上在餐桌上,许凉一直不敢看旁边的叶轻蕴。只不过吃一口早饭,就要笑眯眯地看她一眼,让她觉得堵心。
她觉得自己快魔怔了,现在脑子完全受不得激,一冲动起来,自己都跟自己成了陌生人。
叶轻蕴看她发愣,夹了个龙眼包放在她的碗里,“瞪着碗里,就饱了?”
许凉仍然不敢看他,埋头只顾吃。她一直在想自己刚刚在卧室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叶轻蕴当了三年夫妻,竟然这时候觊觎起他的男色来。
她第二次故意拉下他的裤子,作了那样羞人先显眼的动作,真的只是为了赌气?许凉知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刚不小心扯掉他的裤子,不经意间瞄到他结实的臀肉,然后一种不轨的心思在脑海当中暗地滋养,终于成型,才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脑子不清醒了呢?
对,一定是昨天被下的药,药效还没过去,她自己本身不是个色女。一定是这样!
叶轻蕴饶有兴致地看她脸色几变,最后她缓缓舒了口气,终于翻过一座大山似的轻松下来。还抬起头,让他赶快吃饭。
吃了早饭,叶轻蕴就把许凉带到医院里去了。经过那天的事,他到底不放心,怕她身体里还有其他毒素。于是头一天早早打电话给医院那边,他要带个人去做全方位检查。
他看一眼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现在出门就差不多了。
许凉听说要去医院没有反对。她宁愿让医生给她诊出什么病灶来,所以导致了自己一系列反常。省得她一再怀疑自己欲求不满。
一上了车,叶轻蕴就将她拉进怀里,要是以前,她还要反抗两下。今天倒乖顺,静静地窝在他怀里。
以前没察觉,现在许凉觉得叶轻蕴身上清冽的气息特别好闻。似乎是须后水淡淡的味道,清清爽爽。
叶轻蕴看着她舒服的小模样笑了一下,在她头发上亲了亲。
到了医院陪同他们的医生许凉认识,就是以前带着自己体检过的科室主任邱山。
邱山一见叶轻蕴来了,赶忙上前去打招呼。说话十分恭敬,并保证一切手续已经办妥当,直接去就行了。
一路上邱山都在和叶轻蕴说话。只不过对方说得多,叶轻蕴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点头。
听说华闻在这家医院设立了基金会,邱山挑了几件典型事例给叶轻蕴听,还说得了扶持的病人康复之后,一再感念叶先生的善心。
叶轻蕴倒是不居功:“这个基金会是华闻设立的,要感谢也是对华闻的上下员工以及股东,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邱山连声称是。
他们两个等着体检报告出来,才回的官邸。
许凉拿着那张单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上面说自己身体很健康,没有问题。
叶轻蕴看了之后,总算放心,不过他沉吟一会儿,又加了一句:“只是少了点儿惊喜”
许凉问他什么惊喜,他也只是淡淡笑了一下。
他没细说,许凉也不再追问,只沉浸在自己成了个色女这个悲伤的故事里。
这么一悲伤,就到了官邸门口。
照例是微娘在门口接他们,脸上带着和蔼笑意。
许凉上去拉着她的手,娇声唤她:“微娘——”
微娘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你没事,我和老太太就放心了”
叶轻蕴以防她们觉得自己报喜不报忧,把刚刚带许凉去体检的事说了,道她身体很不错,不用担心。
微娘领他们进去,今天恰好难得天气不错,几个退了休的警卫员在给庭院里的树干上刷石灰水。他们见了许凉和叶轻蕴都笑眯眯地打招呼,都是看着许凉长大的老人,她一路脆生生地问候人,一时间庭院里满是欢声笑语。
下人们见了他们也恭敬地称呼着,许凉只觉回家这种热闹情景让自己满心舒畅。
微娘见她心情飞扬的样子,也忍不住笑,真是个干净孩子,所以才不会将丑恶放在心上。
进了门,老太太正捻着佛珠,看见他们来了,赶忙起身。
叶轻蕴和许凉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住她。
许凉有些过意不去,抿唇道:“奶奶,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慈祥地看着她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担不担心,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就是守着你们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