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蕴将许凉按在檀香木书桌后面,铺纸磨墨,取了狼毫,笔尖舔了墨汁递到她手里。
“做什么?”,许凉疑惑地偏头看他。
叶轻蕴垂眸道:“抄家训”
“这么晚了,为什么要抄家训?”
他睨许凉一眼:“心里静不下来,所以要抄”
许凉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了,她不满道:“谁说我静不下来,现在我沾了枕头就能睡着”
叶轻蕴揭穿她道:“你一撒谎眼珠子就要乱转”,她面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反驳,他却抢先说,“我也要抄,我也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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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只是长得很像宁嘉谦,但不是他哈。叶轻蕴因为没见过宁嘉谦几次,所以才一口咬定,关心则乱。噢,这么晚了,大家晚安,么么哒!
☆、215.她不要你,我要!
地上铺满了宣纸,无一例外地写上了“静”字,只不过叶轻蕴用不同的字体写,赵体,柳体,瘦金体,馆阁体,一气呵成。
等他再抬头,许凉已经睡着了。
亏得书房里有地暖,要不夫妻两个要在感冒的骚扰下做同命鸳鸯了。
心里那股郁气平息了一大半,叶轻蕴搁下笔,步子放轻走过去,只见她睡意暖香,两只大眼睛合着,脸上有一层粉白颜色,看起来使人怜惜,又觉可爱。
叶轻蕴在灯下凑近一些,轻轻唤了她一声。许凉动了动,脸颊在手臂间埋得更深,显然是不乐意他的打扰。
他笑了一下,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拿了旁边的外套将她裹紧,然后打横抱着她,去了旁边的厢房。
许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睡衣,而是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四处一看,不在卧室当中,她惊得猛然起身。当看见叶轻蕴就睡在旁边的时候,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扶了扶额头,她觉得自己睡得有些糊涂了。将一旁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已经九点了。
她推了推旁边的人,却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厉害,像火炉似的。
许凉手掌心贴着他的额头,这才察觉,他又发起烧来了。
正要下床去找家庭医生,身后的人忽然拉住她。
许凉扭头看过去,“你醒了?”
叶轻蕴点了点头,脸色潮红,眉头不适地皱起来,眼睛却湿漉漉地,看起来整个人比平时柔软不少。
“别走”,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嗓子沙哑地说道。
许凉去推他的手,没成想他生病了力道也没减,便劝道:“你都生病了,不看医生怎么行?”
他眼神仍定在她身上,似乎一心想着用目光与她融为一体,“别走”
那语气,像是在梦呓,表情也与平时的强势不同。许凉心里一软,坐在床边上,轻声道:“好,我不走”
叶轻蕴嘴角没动,眼睛却弯了一下,有一种孩子气的干净。
许凉给他掖了掖被角,又说:“我记得厢房里备着家庭药箱,你不让叫医生,总得量量体温吧?”
说完,她便起身四处寻觅。所幸药箱放置的地方比较明显,她没一会儿功夫便找到了。
许凉给叶轻蕴量了体温,温度偏高,但也没像他前两天那么夸张的地步。
微微放了心,又打开门,叫了守在门口的小阿姨,请她跑一趟,到前院儿里帮忙取叶先生的退烧药。
小阿姨应了,腿脚利落地往外走去。
等她再进去的时候,叶轻蕴正在接电话,看见她来了,他起身去了浴室里说话。
许凉心里一顿,只是觉得他们之间像隔了一层似的,现在他连接个电话也要防着自己了吗?
这么一想,她的嘴角立时垮了下来。
等叶轻蕴再返回来,发现许凉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他心里一慌,急忙跑到门外左右看了一圈,问了守在后院的人,说是见少夫人去了前院儿。
叶轻蕴面上无事,但心中到底有些落寞。只是想起刚才陈修在电话里说昨天在翡城的那人并不是宁嘉谦,而是一个叫董泽铭的牛郎。
其实叶轻蕴并未见过宁嘉谦几次,即使见了,也从未拿过正眼瞧过对方。只因那时许凉一心一意要与宁嘉谦在一起,叶轻蕴恨不得他从世上消失,又怎么会仔细打量他,给自己心里扎刺?
过了这几年,宁嘉谦在他心里的面容,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大概样子,所以一见与之有七八分相像的董泽铭,叶轻蕴心里跟要炸开一样,心跳不像是心跳,倒像整个胸腔在痉挛。
他心里有一股难以平息的风浪,推着他往黑暗深处去。那最深的地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宁嘉谦再次把许凉从自己身边夺走!
最后没想到是他紧张过度,一切只是虚惊一场。但叶轻蕴心里总有些不放心,在通话收尾,嘱咐陈修将董泽铭的背景再细查一遍。
虽然担心只是一场空,但叶轻蕴心里总有一种浮躁的不安,他恍惚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一路想一路便到了前院,刚好老太太和微娘要去看他,身边还带着家庭医生。
叶轻蕴上去把老人家扶住,左右看了看,然后问道:“阿凉呢?”
微娘抿嘴直笑:“这小夫妻两个还真是,一刻都离不了。阿凉她父亲叫她过去一趟,你不必担心”
叶轻蕴垂下眼睛:“那边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