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没备注的号码,她接听喂了声,那边道:“陈小姐,我是孟先生的助理,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下午派人来接你,孟先生要见你。”
熟悉的刻板语调让她立时想起来,这个号码曾经打过她的电话,就是参加汇隆酒会当天。
对方的语气比前一次好了许多,然而陈轻一听,立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冷冷拒绝道:“下午?不好意思,我下午没时间。”
“是这样的,孟先生亲口|交代,他说下午一定要见到你,陈小姐你……”
“所以?”陈轻不自禁用上了贺钧言曾反问她的语气,一下子让对方怔住,话也没能说完。
那头顿了顿,干笑两声,继续道:“陈小姐可能没弄明白,孟先生他……”
“我说了,我没时间。”陈轻把手机换到另一边,一个字一个字咬清读音,“没、时、间,就这样!”
不给对方再次说话的机会,她干脆利落地挂断。
手机被她甩到被子上,扔的动作用了点力,心里有股说不清的烦。
其实态度应该要好一点的,就像她对秦瀚说的,她非常清楚他们和那些人的差距,被倪嘉玉收拾了尚且没能力追究,更别提对上孟敬。
打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她那么不给面子,说不定会惹恼他。
他们现在本来就够艰难了……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绪是另一回事。
被人追的时候她会害怕,挨打的时候她会痛,血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她没能力为自己出气,只能窝囊地选择息事宁人,不代表她不能为此感到愤怒。
孟敬想见她?
饭陪他吃了,戏配合他演了,对于许诺的投资,他却一个字都不提。
见?见个屁!
陈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被面上的手机突然又响了。
她愤愤拿起,看也没看摁下接听,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下午没空、没空!你……”
“我怎样?”
“孟、孟先生……?”
“下午我要见你。”他直接道。
“我……”陈轻咽咽喉咙,冷静下来,“我下午没时间。”
“哦?要去做什么?”
“很多事,说不清楚……”
孟敬哼笑,短短一秒收住,过后冷淡命令:“推掉。”
他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人很不爽,陈轻拼命在心里暗示自己要“温顺”、要“乖巧”,终究还是忍不住顶了回去。
“不好意思,推不掉!”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危险。
陈轻深呼吸几回合,不想再废话下去。
“我在医院,就快死了,没办法应您的邀,真是对不住!”
像挂助理电话那样挂断,她丢开手机,长长地抒了口气。
她没骗人,本来就在医院,虽说没什么大毛病,明天还打算回家,但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心情出去乱晃。
孟敬要是因为这个找她和秦瀚的麻烦,那就真没话好说,毕竟一不顺心如愿就要计较的神经病玻璃心,谁摊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躺久了有点累,陈轻想下床走动一下,刚坐起来,手机嗡嗡震动,又响了。
她盯着屏幕上那串号码,头仿佛大了几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犹豫好久摁下接听,她带上哭腔,忍不住求饶:“我真的没撒谎!我在医院不能出来,医生不会肯的……”
就高抬贵手给一条生路吧!!
“你得病了?”孟敬不理她的哭嚎,自顾自问,“会不会传染?”
陈轻:“……”
默默叹了口气,陈轻没心情和他拉锯,正经起来,认真道:“孟先生,我实话告诉你,我没病,住院是因为昨晚遇袭,在巷子里被一群人打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养伤,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行不行?”
“遇袭?”他微诧,“你得罪人了?”
陈轻忍不住呵笑,语带轻嗤:“是啊,得罪人了,不得罪人能这样么?逮住我的人下手半点不留情,对着我一女孩子,死命往脸上招呼。我连狐朋狗友都没几个,来往的人屈指可数,出个差回来一连七天没出门……您说,我好好的怎么就惹到人了呢?”
“……”
“算了,说这个没意思。”陈轻懒得再讲,“我脸疼,挂了。”
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以他的心眼,绝对会懂她的意思。别再找她,她身低命贱,经不起这么折腾。
这次直接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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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瀚的坚持下,陈轻在医院多住了一天,第三天才办理出院手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