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直接报出地址:“鹤林路6号,给你半个小时,没来就不用来。”
“你……”
“如果你和叶总在一起可以问他,他知道这个地方。我备了上等好茶,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说罢,不等她开口,那边又挂了。
陈轻管不上那许多,把地址报给叶杭,他果然知道那地方,一路驾轻就熟。
孟敬的别墅就在半山上,非常符合陈轻对有钱人的印象,一下车就见门口站着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们领到了二楼书房。
寒暄过后,叶杭本想出去把谈话空间让给他们两人,孟敬却出声留下他。
“叶总不是外人,听一听又何妨。况且看陈小姐这样子,我倒是不大敢和她单独共处。”
他悠然调笑的表情看在陈轻眼里,好一番碍眼,当下开门见山:“秦瀚是不是你派人动的?”
“秦瀚?”
“对!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是不是你让人去他家堵他?”
陈轻质问的语气和愤恨的眼神让孟敬脸色一冷。
“你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孟敬定定看了她一会,忽的靠回椅背,姿态慵懒,玩笑之意收尽,又重新浮起嘲讽,“放心,我要是想动他一定提前和你打招呼,猫捉耗子么,不把乐趣调到最大岂不是没意思?”
看着陈轻微变的脸色,他笑了,故意火上浇油:“你说秦瀚在医院?怎么样,死了没?”
她紧紧咬牙,冷笑道:“你死了他都不会死!”
“是么?”他眯眼,“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试一试。”
陈轻脸色僵硬,深深吸气,不欲多言,起身扭头就走。
身后忽然传来孟敬的冷声:“你当我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着这不善的语气,跟着起身的叶杭皱了皱眉:“孟总?”
“叶总急什么。”孟敬轻笑一声,“我没恶意,可陈小姐这样,我总得站在自己的立场为自己说话不是?”
陈轻唰地转身,“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
孟敬看向她,一改对叶杭无谓的笑脸,脸色低沉道:“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底线,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脾气很好?”
这话对陈轻来说颇为好笑,“脾气好?孟先生,脾气好?!”
孟敬皱眉,狠狠盯着她:“你想要投资,我给了,可你?不过是让你参加两次宴会,你推来躲去百般不情愿,靠上贺钧言之后更是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真的找过你麻烦?秦瀚的公司是最好下手的地方,我也放过了你们,给他喂了块大肥肉,平平静静合作到结束……你真以为满天下都是白吃的午餐?”
她躲在贺钧言身后和他作对的那次,他也只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事后根本没有对她做什么。他都已经大度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敢来质问他?她凭什么?
“孟先生是为什么投资我们难道你忘了么?”陈轻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是因为我陪你演那场该死的戏被人打到进医院急救!若不是我挨了揍,你会改变主意投资我们?我想不会吧?从一开始你就没想投资,连我陪你演完戏的当下你也只是用一句话打发了我!孟先生贵人多忘事,我这种小人物却不敢忘!”
叶杭没有插嘴,听着他们的纠葛,默默皱了皱眉头。
“孟先生记得给了投资之后的事么?那之后你就要求我继续陪你参加宴会陪你演戏!”
“我保证过不会让你再出第一次的事……”
“是!我是没有挨打,可我在会场上被人故意推进水池、鞋跟被人动了手脚,狼狈地搅乱了别人的生日会,只能落荒而逃!我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谁会这样整我?你说这一切和谁有关?”
当时他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不想和她有关系,但他又怎么知道,她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陈轻情绪太激动,脸红了一层,平复后道:“现在争论这些没意义。既然秦瀚的事与你无关,我向你道歉,这次是我莽撞想当然了。冤枉了孟总,对不住。你若是不高兴,大可以寻我晦气,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认准我陈轻下手就好。”
她转身走到门口,蓦地又停下。
“最后一句话不吐不快——承蒙孟先生高抬贵手,你不‘关照’我之后,我的日子真是好过了不少!”
因她先前一番话抿唇不语的孟敬当下变了脸色。
只是他明明可以按铃让楼下大门外的人拦桩找死’的陈轻,却毫无动作,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放任叶杭追着她双双离去。
.
秦瀚的事与孟敬无关,除了他,陈轻想不到自己还得罪了谁,从孟家出来之后霎时变成了无头苍蝇。
叶杭道:“说不定是他自己的原因?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陈轻抓了抓头发,沉沉闭眼。最近一段时间别说过问秦瀚的私生活,她和他就连见面也少了许多,这个问题她回答不来。
见状,叶杭又耐心开解了两句。
车刚从山上下来,陈轻便接到小曾打来电话说秦瀚睁眼了,原本打算回家的她马上又往医院去。
秦瀚说话还很费力,邵媛要喂他喝水吃东西,他不肯,非要先见陈轻。
陈轻一到,他顾不上自己,一张口便是安抚她。
“这件事等我出院以后再处理,你一个姑娘家,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看着她骤红的双眼,他艰难笑了笑,“我没事,你别想太多,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嘛……”
他很了解她,知道以她的脾气,既然来过医院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会想着要替他出气。可她一个女孩儿,喜欢宅在家,许久不交际应酬,这种让她来做,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