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还债 绕梁三日 2917 字 1个月前

刘秘书被她一捧一打的,弄得心下几番起伏,只好说:“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方文秀正经严肃的一点头,进去了,刘秘书被她一打岔也忘了刚才准备八卦的事情,转身去忙去了。

下午公司高层开会,赵正生没来,会后方文秀下来打听他一个星期没来公司,全部挂的是病假,但前天城建局的一个饭局方文秀知道他是去了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事。

周六上午,方文秀去了一趟赵正生的家。

方文秀上午十点多去敲赵正生的家门,赵正生穿着条睡裤来开门,快五十岁的人了非常嚣张的露着六块腹肌,方文秀在心里悄悄吹了个口哨。

“干嘛?”赵正生恶声恶气的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一听就知道是病了。

方文秀笑眯眯的说:“我看你挂了一个星期的病假,来看看你。”

赵正生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打开门让方文秀进去了。

赵正生不缺钱,房产也不少,但这些年可能单身随便惯了,就住在公司附近一套百十平米的公寓楼里,房子里不太整洁,窗帘拉着,里面阴阴暗暗的,客厅的茶几上有喝剩下的红酒,还有两个玻璃杯,音箱里飘荡着低缓的巴赫。

方文秀看见茶几上的摆设下意识的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赵正生在后面阴阴的说:“不用找了,已经走了。”方文秀咧嘴笑了一下,没吭声。

赵正生也不招呼她,直接去了卧室,方文秀轻车熟路的过去关了音响,又毫不客气的一把拉开窗帘,立时把一室阴郁的小资情调一扫而空。

赵正生在卧室里裹了一件睡袍出来,被客厅里明晃晃的阳光晃了眼,他皱着眉坐进沙发里,一脸烦躁的看着方文秀。

方文秀拿了茶几上的红酒和高脚杯,进厨房,把红酒放进橱柜里,又开水龙头洗两个杯子,问赵正生:“你吃东西了没有?”

“没吃。”赵正生没好气的在外面说。

方文秀拉开冰箱门,里面除了啤酒基本没什么东西,这日子过得其实也可怜,她在厨房里找米,弄了个小锅煮了些稀饭。

从厨房出来,赵正生裹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发呆,一看就是没睡清醒,他脾气臭的很,方文秀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他,拐了个弯去了卧室。

卧室里有股香甜的香精味,可能人在里面待久了不觉得,但她乍一进来觉得非常的刺鼻子,方文秀皱着眉头找了一圈,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源头,几个用过的避孕套被丢在里面。

方文秀觉得好笑,赵正生都这把岁数了还这么勇猛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他一声老而弥坚。

屋里窗帘也是拉着的,地上还扔了一件艳红的真丝吊带裙,可见这也是个红尘熟女,方文秀上去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透透气,顺便把垃圾收了,捡起地上的裙子走到门口问赵正生:“这个怎么处理?”

赵正生扭头看了她半天,他这会脾气不那么大了,半天后没精打采的说:“扔了。”语气里透着一股厌恶。也不知道是在厌恶这条裙子,还是在厌恶自己,方文秀觉得觉得他厌恶自己的多一些。

顺手把裙子塞进垃圾袋里,开了大门把垃圾袋放到门外,关了门进来,赵正生还是蔫蔫的坐在那里,方文秀问他:“你感冒了?吃药了吗?”

赵正生指指客厅里的一个角柜,不客气的说:“药在那里面。”

方文秀好脾气的从柜子找出药,又给他弄了一杯水端过去,赵正生伸手接过来,抬头对她说:“你可真讨厌,时不时就来刺激我一下。”

方文秀笑笑,没接他的话,看着他把药吃了,转身去厨房看锅里煮的稀饭,过了一会赵正生在外面问她:“你来就是给我收拾屋子的?”

方文秀回他:“有事要和你说。”

赵正生没再问,方文秀也没想现在和他说。

这些年她和赵正生原本是赵叔和方文秀的关系,可后来因为接触到了太多赵正生的私生活,那声赵叔就再也叫不出口了,他们太熟了,连一个生称自己怀了赵正生孩子的女人闹到公司来,方文秀都给他处理过,那声赵叔还怎么叫的出口,发展到现在,上下属不像上下属,叔侄不像叔侄,朋友倒是有一点,但是也不恰当,方文秀也不好怎么定位。

反正中国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含含糊糊,个人心中自有一把尺,方文秀倒是坦然的很,至于赵正生坦不坦然,他有什么想法,那是他的事情,她并不关心,人很多的时候,想法和作为归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叫:自作自受。她不能对所有的事情都负责。

等稀饭慢慢煮熟,方文秀拿了碗和勺子,把锅一起端了出来,赵正生这会终于完全活过来了,还知道给她拿个垫子垫垫,方文秀给他盛了一碗,递给他,自己又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赵正生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才慢慢的问:“说吧,什么事?”

方文秀依然不觉得这是个说话的好时机,人在吃东西的时候暴怒对身体非常不好,于是她说:“你先吃,吃完我再跟你说。”

赵正生却是不耐烦了:“什么破事,你赶紧说行不行?”

方文秀知道他性子急,只好斟酌着开口说:“我……想把公司留给你行不行?”

赵正生猛然一抬头:“留给我?什么意思?”他显然是没听明白。

方文秀沉默的看着他,赵正生慢慢的转过弯来问她:“你打算干什么?”

方文秀叹了口气:“新宇的魏总请我去他那里做副总。”

赵正生气乐了,把碗往茶几上一跺,勺子扔回碗里,也不吃了:“他让你去你就去?你放着自己的事不干,他那的椅子是大一些怎么着?”

方文秀无言,这事还真不好解释,她总不能说那是我以后的老公我要去帮他吧,方文秀自己本身很精通周易八卦,所以她这人很信命理,她祖母的修为比她高出不知多少,所以她跟她她说,她将来是魏家的人,她就信。

赵正生瞪着眼睛等着方文秀解释,方文秀长这么大没干过理亏的事,这次她还真是不占理,有些心虚。

方文秀摸摸鼻子给了一个不太站得住脚的解释:“那不是原来我爸欠人家的人情吗?现在人家上门来讨了,我要去还的。”

赵正生看着方文秀片刻,忽然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他忽然抬头盯着方文秀,要笑不笑的对她说:“方文秀,你就不怕我把华山建筑搬空了?”

方文秀笑了一下回他:“我觉得这话你根本就不用说,多没意思。”

赵正生深沉的看着她,后来发现方文秀的眼神太坦然了,和他根本不在一个频率上非常挫败的把眼神转到了一边。

方文秀不想把事谈崩了,对赵正生说:“赵叔,你帮帮我,华山建筑只有你能挑起大梁。”

多少年了,方文秀再把这声“赵叔”叫出口,赵正生心里真是百转千回,他沉默很久问方文秀:“魏家是谁找的你?”

方文秀没吭声,赵正生等了她片刻又说:“魏家没人来找你是吧?找你的是魏恒,魏家只有他才干得出这种事。”

“你和魏恒到底是什么什么关系?”

赵正生一句句问的都触碰了方文秀的底线,她一句都没有回答,过了半晌赵正生也终于明白,他和方文秀就是再熟,但方文秀却划出了一条底线,那条底线她不愿意,谁也别想跨过去,心里难免泛出一股苦涩,低声问她:“要去多久?”

方文秀轻声回他:“短则三年,长则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