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1 / 2)

唐寅在异界 六道 3645 字 27天前

现在邵方已死,大局已定,也到了该分得好处的时候。四王重新聚会,免不了互相贺喜寒暄,气氛倒也其乐融融,只是唐寅对如何分割莫国各郡一事闭口不提。

他不开口,越泽和黎昕也不好急于追问,只能耐着性子和唐寅周旋。等到晚上,唐寅在莫王宫里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越泽和黎昕二王,也算是为他俩接风洗尘。

宴会上的酒菜准备得很丰盛,就是缺少了一点柔和的气息。

按理说王宫设宴,伺候上酒上菜的都应该是宫女,现在倒好,清一色的甲胄齐全的风军士卒,就查没一手提刀一手端酒端菜了。

见状,越泽和黎昕都感觉出气氛有点不对劲。

灵霜倒是在一旁解释道:“莫王宫里的宫女都已被软禁起来,她们毕竟是莫人,没准会做出什么非分之事,所以还是用自己的将士们更安全一些。”

她这样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越泽和黎昕勉强接受,但是看着进进出出的风国士兵,二人还是打心眼里觉得别扭和不舒服。

等酒菜都上齐全,唐寅拿起酒杯,对越泽和黎昕一笑,说道:“这次伐莫成功,与越王兄和黎王兄的鼎力相助脱不开干系,在此,本王敬两位王兄一杯!”

说着话,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个精光。

越泽和黎昕急忙也拿起酒杯,含笑说道:“哎呀,唐王弟客气了,我安桓二国只不过是帮风国打打下手罢了,哪里敢说有什么功劳!”

他俩这话只是客套的谦逊罢了,没想到唐寅却大点其头,接着他俩的话头继续往下说,道:“如果下手打得好,倒也能为本王和灵王妹这边省去很多的麻烦,只可惜,两位王兄出兵太慢,有始至终,也仅仅牵制了莫国的虎贲军而已。”

他这话一出,别说越泽和黎昕脸色难看,就连灵霜也在暗暗咧嘴,觉得唐寅的话太不留情面,人家毕竟也是一国之君,即便是事实,但当面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越泽看眼身旁的黎昕,干笑一声,解释道:“唐王弟,本王和黎王弟之所以出兵缓慢,也是有原因的啊,毕竟在我二国之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川国,不得不有所顾虑啊,希望,唐王弟能理解我两国的难处啊!”

唐寅仰面而笑,再次举杯,说道:“好说、好说,我们再干一杯!”

他是只喝酒,不谈‘正事’,越泽和黎昕可有些坐不住了。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黎昕忍不住说道:“有一事还请唐王弟明示。”

不用问,唐寅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装糊涂地问道:“黎王兄有何事不明?”

黎昕干咳一声,随后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当初我们四王皆已说好,等莫亡之后,平分莫国郡县,现在莫国已亡,不知唐王弟又是如何打算的?”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越泽两眼冒出精光,直勾勾地看着唐寅,在场的众将也都不约而同地放下碗筷、酒杯,一个个竖立起耳朵,听风王唐寅如何作答。

唐寅没有马上表态,而是笑呵呵地伸手入怀,取出邵方临死前所写的诏书,让身边的阿三拿着,递给越泽和黎昕传阅。

越泽和黎昕不知道唐寅让人递送过来的是什么东西,狐疑地看眼唐寅,然后接过阿三手中的诏书,展开一瞧,二王的脸色顿变。

这份邵方亲笔所写的诏书,清清楚楚的讲明,在他死后,莫国全境将并入风国。

看完这份诏书,黎昕火往上撞,啪的一声把诏书往桌子上一拍,直视唐寅,质问道:“唐王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凭这一份诏书,你风国就想吃下整个莫国不成?”

随着黎昕发难,与会的桓军众将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手握佩剑,冷冷地环顾四周。桓军一动,对面的风军诸将也都起身,冷眼瞧着一干桓将,面带冷笑,目露凶光。

第475章

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架势,安王越泽心头一颤,急忙站出来做和事老,先向风桓两边的众将摆摆手,示意众人冷静,不要冲动,然后又对越泽不满地说道:“越王弟,我等是客,怎能如此无礼呢!”

镇江现在可是风国的地盘,在这里,黎昕也不希望和唐寅闹翻,借着越泽的话,他正好顺坡下驴,向麾下的桓将冷哼一声,喝道:“不懂礼数!都给本王坐下!”

黎昕的话桓将们不敢不听,人们纷纷躬身施礼,然后相继而坐。

见桓将们都已坐回原位,越泽又面露难色地看向唐寅,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含笑向风将那边点下头,不用他发话,众将已然会意,纷纷撩征袍重新落座。

成功化解了双方的矛盾,越泽脸上的笑容更浓,对唐寅说道:“唐王弟,不管邵方的遗诏是什么内容,但当初我们商定的条约还是应该遵守的嘛!唐王弟,你说呢?”

唐寅揉着下巴,故意沉吟了许久,方长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并非言而无信之徒,但邵方的这封遗诏让本王也很为难啊,现在遗诏已昭告天下,若是本王再把莫地分割出去,不仅风人会对本王不满,恐怕连莫人也会不满本王的所作所为啊。”

说来说去,唐寅还是不想履行当初的承诺,黎昕稍微平息一点的怒火又冲到头顶。

他刚要说话,越泽抢先说道:“唐王弟有难处,本王和黎王弟都能够理解,但我安桓二国既已出兵,又与莫国交战这么久,唐王弟总不好让本王和黎王弟空手而归吧?”

唐寅倒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正色说道:“越王兄所言有理,这样吧,本王就把莫南的池州和古饶二郡分于两位王兄。”

黎昕闻言,再也忍不住了,不理一个劲向他使眼色的越泽,他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唐王弟当本王和越王兄是乞丐不成?只分出两个郡,就想打发本王和越王兄?”

当初他们的约定可是均分莫国,就算去掉莫国的宁南八郡和莫北五郡,莫国还有泗水、泽平、田阳、东海、皓皖、龙溪等一十三个郡,按照四国均分的约定,每国最少也能分得三个郡,如果再把宁南和莫北两地算上,各国起码得分六个郡才算合理,现在倒好,唐寅费了好大的劲才肯拿出两个郡分予安、桓二国,天下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

黎昕翻脸,唐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说道:“没错,当初我们四王是已约定好共分莫国,但提前是共同出兵,可是当我风军在泽平郡与敌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安桓两军在哪里?我风军和玉两军合力恶战泗水郡敌军的时候,你安、桓两军在哪里?风、玉两军强渡镇江,我大风水师全军覆没的时候,你安、桓二军又在哪里?当初好说了共同出兵,出兵日期早已敲定,可你安、桓两军却迟迟不动,导致莫军的主力全在北方。直至本王和灵王妹挫败了莫军主力,莫国再无决战之力时,两位王兄才姗姗来迟,挥军进入莫国,由始至终你们碰上的莫国中央军也只有虎贲军罢了。贪生怕死,畏缩不前,现在还厚颜无耻地向本王要什么好处,就池州、古饶二郡,再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也是本王能给你等最大的好处了!”

唐寅这一番话,等于是直接把话说绝了。在场的众将们傻了眼,越泽和黎昕也都傻了眼,他二人膛目结舌,坐在铺垫之上,看着面沉似水的唐寅,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二人没有想到,一直都对自己以礼相待、笑脸相迎的唐寅会突然翻脸不认人,而且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当众训斥,就差点没直接指着自己的鼻子叫骂了。

越泽和黎昕也是一国之君,理论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就是土皇帝,何时受过这般的羞辱。

啪!回过神来的黎昕率先拍案而起,手指着唐寅,气着身子直哆嗦,憋了半晌,方颤声说道:“好你个唐寅啊,没想到你竟这般恶毒,都怪本王当初错看了你,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白眼狼呢!”说着话,他怒冲冲地向越泽叫道:“越王兄,我们走!”

唐寅嘴角微微挑起,看都没看黎昕一眼,夹起酒杯,在掌中慢慢把玩,柔声说道:“现在离开,可能连一个郡,都得不到了。”

“你……”黎昕眼珠子都快红了,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唐寅一口似的。

见他站在原地未动,唐寅的目光终于落到他的身上,笑吟吟地问道:“怎么?黎王兄不是要走吗?这里可没有人拦着你啊!”

黎昕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扭头对越泽说道:“越王兄,你还留在此地作甚?难道,自取其辱的还不够吗?”

唐寅则笑呵呵地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分出去的东西,本王可是不会再收回来的。”言下之意,如果黎昕这时候离开,那么池州、古饶二郡都将归安国所有。

越泽可是只老狐狸,哪能听不出唐寅的话外之音,他心中为之一动。其实,越泽对宁南和莫北二地并没抱多大的奢望,唐寅也不可能把这两个地方拿出来均分,他觉得莫国灭亡之后,安国可以分得三个郡就行了,可唐寅只分一个郡,这与他心中的期望相差甚远,若是能分到两个郡,倒也可以接受。

他低声向黎昕说道:“黎王弟,不要冲动嘛,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呵呵!”没等黎昕接话,唐寅先轻笑出声,说道:“越王兄,恐怕黎王兄是羞于与本王为伍,也不愿再和本王共进晚宴了,既然如此,黎王兄,本王就不送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