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身强体健没毛病?”
江连雪扬着下巴,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管得着么你,操心一下你那个老男朋友吧。”
温以宁有点受不了了,从床上坐起,提高声音:“你干吗总说他老啊,他也就三十多岁,一个男人三十岁很老吗?”
“哦哟哟,说都说不得了。”江连雪丢了个不屑的眼神,走前说了句气死人的,“那他可要抓紧了,老来得子都称不上,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
温以宁挺无语,毛病。
时钟指向一点,夜阑深静,江南的小城市昼夜分明,初秋之夜更是安宁祥和,不似大城市,总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温以宁盘腿坐在床上,散下头发,看着窗户外,星星点点的微弱光亮不知遍布在多远的地方。她拿起手机,唐其琛给她发了那条短信后,就一直没有再联系。
睡了吧,这么晚了。
温以宁活动了一下颈椎,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
这一夜睡得很安然,偶有窗外飘进来的菊花香催人酣甜入梦。
次日清晨,天光不甚明亮。温以宁睡得半梦半醒,总听到门铃声此起彼伏。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铃声似乎还在耳边。她顺手摸手机,稍微一动,人的意识便清醒了些。温以宁发现,不是做梦,是真的有人在按门铃。
现在快递员都这么早干活儿了?
温以宁挣扎着起身,披了件外套梦游似的去开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瞌睡瞬间被击退。唐其琛一身浅杏风衣,双手兜入衣袋,抬眸微笑的一刻,颇有几分玉面郎君的幻觉感。
他说:“敲了半天门,你手机关机了。”
温以宁诧异,“你怎么来了?”
唐其琛微微偏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给男朋友一个拥抱吗?”
说罢,他缓缓张开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温以宁抿唇羞怯,然后冲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脚离地,往上翘了翘,兴奋之情难以掩藏:“老板早上好!”
唐其琛被撞了个满怀,笑得剑眉斜飞入鬓,搂着她的腰原地转了小半圈,“早上好。”
温以宁分开脸,看着他,“你不是今天才到上海吗?怎么?还有,你怎么过来的?自己开车?那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休息?”
唐其琛笑着说:“一个个答,我提前回来的,昨晚到的上海,我没开车,老余也过来了。不用看,后边没人,他去酒店休息了。”
清晨六点多,太阳还未露脸,但此刻的温以宁,心头暖和和的,晨光早已投向了她。
就在这时,靠近门口的那一间卧室,被用力推开,江连雪睡眠不足,起床气特别重,半闭着眼睛火冒三丈,“温以宁你是死人吗!大清早的搞什么鬼,弄的砰砰响,说话还这么大声,你找死呢,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江连雪的骂人功力一如当年,气吞山河语出成章,她骂完了才完全睁开眼,这一睁,直接把自己睁傻了。
唐其琛面色沉静,背脊挺直,一身风衣把人衬得玉树临风。他看起来非常年轻,鲜有男人的肤色白的恰到好处,不显女相,只勾气质。他对江连雪颔首,笑容温和:“伯母您好。”
江连雪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什么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