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气焰偃旗息鼓。
林德客观陈述:“你把晨姐凶哭了。”说完觉得不全面,补充:“不过你也没捞着便宜,我看她丢石头的力气特大。脑瓜子疼吧,哥?”
皮肉疼算什么,她力气是什么水平,他心里有数。
厉坤默了默,“你少管。”
林德哦了声,他这简单纯朴的思想,还理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有什么说什么:“队长,我觉得你对晨姐,有点过分。”
厉坤烦心意乱:“你懂个屁!”
语气压不住,惊动了睡着的战友,下铺小赵嘴唇吧唧两下,动得床板咯吱咯吱响。
林德就觉得他错了:“咱们老家,凶女人是要被看不起的。”
“呵。”厉坤颤出声冷笑。
黑灯瞎火,夜深人静,人的感知变得犀利敏感。
厉坤终于开口:“你想说什么。”
林德把头闷在了被子里,声音低低的:“哥,以后,我还能叫她姐吗?”
厉坤不耐:“随你。”然后翻身朝下。头埋进枕头中:“睡觉!”
林德:“哦。”
终于安静了。
城市套路深,城里人的感情真复杂,林德心疑,能有多大的仇啊,两个人闹掰成这样。他贫瘠的想象力还没想出个一二三。
厉坤突然叫他:“林德。”
“啊?”林德被这动静吓了跳,“啥事儿啊哥?”
厉坤声音融进黑暗里。
“今晚的事别去外面说。”
“放心吧,绝对不说。”
“还有。”
“什么?”
“你要真把我当哥,以后,就别再拿她来捅我了。”
尾音绵绵,生生听出了一丝破绽而出的锥心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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