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小爷 甲子亥 2389 字 17天前

“他”唾弃一声,狠狠的看着邓家人:“我发慈悲?你孙儿可怜,那何寡妇就不可怜吗?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命,谁来可怜她。”

听黄鼠狼三句不离何寡妇,何华回过神来,她转过身看向一脸恍惚的邓和,撕心裂肺的吼道:“畜生,你说,何寡妇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哇……”

何华悲从中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邓和一个踉跄,跟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呐呐说道:“不,不关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天,那天我就是喝高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的……”他浑身抖的厉害,低吼着说道,眼泪刷刷刷的落了下来。

六年前,邓和刚刚和何翠结婚没多久,对着何翠那张黑不溜就的脸,邓和自己都觉得郁闷。加上又是年节过后,正是亲戚往来最频繁的时候,村子里的几个老哥们约着一起聚上一聚。正喝到兴头上,不知道怎么的就说到了何翠。几个糙老爷们,喝高了嘴贱的厉害,损人不利己的调侃话,没经过大脑一咕噜的都倒了出来。

这不是往邓和的伤口上撒盐吗?邓和可是被恶心了个透。他气上心头,直接掀了酒桌,夺门而走。

正是深更半夜的,邓和又喝昏了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何寡妇的门前。一想到何寡妇,邓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为什么?

事情还得从七年前的洪灾说起。

前头说了,邓家村临水而居,虽然只是支流,但大洪水来的时候,邓家村可不也就遭了秧。

当时邓家村的村长是邓和的爹邓长远,邓长远可是个大公无私,急公好义的好村长,在村民之中名声相当好。

洪灾来的太急,当时邓长远正在地里干活,他也顾不上自家人如何了,跳下水就冲着最近的人家救人去了。

那个时候何寡妇刚刚嫁到邓家村没几天,她丈夫还是邓和已逝亲叔叔的独子,一场大水把这个小家给冲没了。

彼时邓长远把何寡妇推上屋顶,自己却因为筋疲力尽被洪流给冲走了。

那边邓和待在家里的妻子和三个儿女也彻底消失在了洪水之中。

好好的一大家子,一下子只剩下了孤儿寡母。面对孤零零的房子,邓和钻了牛角尖。

要不是为了救何寡妇他们,邓长远就不会搭进去自己一条命。要是邓长远回了家,他的老婆孩子或许就不会出事。要是他的老婆孩子没死,他也就没必要再娶何翠做老婆,更不会被这些老兄弟嘲笑。

说来说去,都是何寡妇的错。

邓和红着眼,气昏了头,他起了歪念头,翻墙进了何寡妇家里。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真的把她怎么样,我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我一失手,她就掉进了井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大概是哭够了,邓和一抽一抽的,喉咙里满是哽咽。

听了这话,何华面上一片恍惚,想起何寡妇死的时候,邓和殷勤的忙里忙外,她以为邓和是看上了她家的家产,原来他的最终目的是想要掩盖何寡妇的死亡真相吗?

是了,何寡妇娘家人也都死在了洪灾里,家里也只剩下她一个,只要把人一埋,谁会管她是怎么死的!

她浑身颤抖,掩面抽泣,这还是她老实敦厚的儿子吗?

“他”满脸狰狞:“就是你的好儿子一手掩盖了何寡妇的死亡真相。当年我被何寡妇从夹子底下救下来,亲眼目睹了你儿子是怎么对何寡妇施暴的。我懵懵懂懂的想找你儿子报仇,没想到反而被你儿子打断了两条腿。要不是你儿子当时正好被人有事情叫走了,我恐怕也早就没了命了。六年了,整整六年,我从邓和手里逃了出来,有幸开了灵智。”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人类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我回来复仇了。”

……

邓家村外,大山深处,一只半大的橘猫看着眼前几乎要被碎石块淹没的山洞,抬起一只爪子,眨眨眼。

喵喵喵?

这是我的山洞?

第9章 (大修)

邵云去眉头紧皱,只开口说道:“也就是说你的仇人,从头到尾就该只是邓和才是。邓伦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罢了,稚子无辜,你又何必再滥造杀戮。更别说今儿个这么多邓家村的老大人在,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可也得好好的掂量掂量,为你的小命着想。”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他”定定的看着邵云去,眼珠子直转,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原本它是打着杀光邓家人给何寡妇报仇的主意,眼下却变成了不得不挟持邓伦的身体以保全自己的局面。正如同邵云去所说的那样,要是它再对邓家人穷追不舍的话,今天它恐怕连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给何寡妇报仇是一回事,可它也没打算把自己折进去。

可要它就这么放过邓和,不可能!

“他”瞪大了眼,语气凌冽的说道:“要我放过这个小崽子,可以,只要邓和给何寡妇偿命。人死仇消,我就放过这个小崽子,放过邓家。”

听见黄鼠狼的话,邓和如遭雷劈。

“不,不行,绝对不行。”

正埋头抽泣的何华猛的回过神来,她摇着头,灰白的头发混着眼泪贴在脸颊上,一边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孙子,一边是她亲儿子,那个都是她的心尖肉,没了哪一个,都是要她的命啊!

她慌了阵脚,回过头来,眼睛一扫,落到邵云去身上,她三两下的爬到邵云去身边,苦苦哀求:“云去,大外孙,你行行好,救救你和叔吧,你和叔再怎么说,那也是喝醉了酒,糊涂了,他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更别说他没了,我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啊……”

邵云去心里何尝不动容,只是今儿个在这里,一是他实力低微,真和那黄鼠狼正面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更别说邓伦的身体在它手上,投鼠忌器,邵云去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来嘛,他看了一眼一旁神情恍惚的邓和,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儿子罪不至死,难道那何寡妇就活该英年早逝吗?”

这事情谁能捯饬个明白。

他推开了何华的手:“冤有头债有主,一报还一报,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

何华咚的一声坐在地上,神情呆滞:“造孽啊……”

“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邓和目光呆滞,他踉跄着站起来,口中呐呐说道:“我的错,我该死,我偿命……”

他大步跨过何华,往门外走去:“你放过我儿子,我偿命,我偿命。”

“唉!”邵云去侧身让开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