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坤看了她半晌,移回目光看前面,清清淡淡的嗯了声,“你进去看看吧。”
联想起昨晚自己求婚失败,虽然她本身就是八分玩笑话,但厉坤的种种反应,与她想象中相却甚远。
心里一团麻纱突然就拧成了个死疙瘩。
迎晨心浮气躁,赌气似的凶了句:“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打算踏进我家?”
厉坤瞅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落了个沉默以对。他掏出烟盒,抖了支烟,往嘴里一叼。接着就是划火柴。
第一下没划燃,见了鬼的,第二下也熄火。厉坤索性把家伙丢在仪表盘上,光咬着烟过干瘾。
迎晨就不是能藏事儿的女人。厉坤这态度恼了她的火,刷的一下冒出零星:“默认了?”
厉坤身形一顿,猛地摘了嘴里的烟,拧头看着她。
这目光,冲动,压抑,甚至还有两分痛苦。
“迎晨,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好好说一个,我听听。”迎晨原话抡回去,眼神笔直。
对视数秒。
厉坤缓缓转过头,低声说了五个字:
“这是你们家。”
而一听那声“你们”,迎晨便什么都明白了。
冤有头,债有主,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啊。
梗在厉坤心头的那根刺,动一下,就出血。他尚有理智与定力,能够划分清楚:爱人是爱人,但仇人,也洗不白啊。
迎晨忽的沉默,那颗心瞬间回归零度刻线以下。
冷静得可怕。
她不是怪责,相反,甚至有点理解。
情人之间的矛盾,如果是源于性格、误会这些非客观因素,好办,时间可摆平大半。偏偏是这种两人心知肚明的事实。
它客观,有存在感,并且没法儿解释澄清。
它像一道锋利的旧伤口,稍有变天,便隐疾发作,阵阵作痛。
迎晨推门,下车。